筆,許家暗中的靠山是北衙,憑的就是那靈石礦脈。有一就有二,北衙私自瞞下的礦脈有多少?撈了多少?是未知數。
“我本是不曾懷疑許徹的。”王策攤手,承認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在這一件事上的確後知後覺。
好在我一直對某些事有一些揣測,如此,才能領會當日老談在西北縣城裡的那一番話。王策發毛的想,這些人全是狡猾的老鬼,稍微一個不留意就著了道。
王策聳肩颯然:“當日我與段其真決戰,忽有一批西梁的黑衣人襲擊我等……我想不通啊,西梁蠻子的大腦肯定不缺鈣啊。”他跟飛鷹司交手過,自然知曉對方不笨。
“然後,我一直有空想一想,東想西想。”猛然一拍桌子,大喊:“哈,被我想到了。”
王策絞眉輕聲說:“北衙一心挑動我北唐和西梁的戰爭,那就由得你們了。何必把我拖下水。”
諸相如冷臉一言不發。王策繼續道:“為什麼要挑動戰爭呢?你想啊,給你是北衙的人,如果二十年來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你也受不了。”
“解大人不聾不瞎,下邊的人多有腹誹,那他多半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解大人,眼見快要卸任了,我做了多年指揮使,總要給北衙留點什麼。”
解世銑是有苦自知,他不算合格的特務,就不是這塊料啊。奈何,當年皇帝登基時嫡系不多,為控制兩衙,只好派他和談季如分別坐鎮。
十七年前,繡兒之死以及逼宮是一個分水嶺。談季如暗戀繡兒,瞞不過皇帝,繡兒是否皇帝所殺,無人知曉。但皇帝從那一天開始提防談季如。
為此,本來能轉入軍隊系統的解世銑,被迫按皇帝的意思看守下去。
不論是出自什麼理由,北衙沒落了。實情有許多原因,在外人來看,解世銑得罪皇帝,能力不夠是唯一的原因。
給你是解世銑,你怎麼辦?留一個爛攤子給繼任者?生性豪邁的解世銑就不是那種人。
“於是,解大人就想,卸任前總要給北衙收拾一下爛攤子,留點好印象。”王策笑眯眯地說,旁人卻只覺得一陣心寒,這看似簡單的三言兩語,說不定捅出來的就是北衙籌劃多年的計劃。
“北衙素來對外,除了戰爭,還有什麼能助長北衙的勢力?”王策搞怪的攤手:“所以,那就戰爭吧。反正北唐跟西梁開戰是遲早的。”
談季如吩咐王策不要調查了,分明是早知道。
皇帝曾說全盤計劃因為王策而被迫提前,這也說明了很多。
不過,這一些都不是王策真正要說的。諸相如心照,沉吟半晌,揮手:“你們都退下。”
……
任時中等不甘心,卻隱約知曉,接下來要說的多半是一些絕密。不該聽的,就不要聽,作為積年老特務,這點常識是懂的。
一邊頻頻回首,一邊是不甘的退下。
王策的笑容不知幾時斂去,諸相如的神色充滿一些複雜。忽然道:“此處耳目太多,出去說。”
一老一少,一個神色凝重,一個神色輕快,漫步走出營帳,走出營地,在眾目睽睽下向遠處走。
諸海棠默默的在營帳一角,凝視著這劍拔弩張的翁婿,垂下頭去。
走出老遠,見左右無人,諸相如凝聲:“你想說什麼。不必再扯那些廢話,你我都知那些毫無意義,你不過是蓄意擾亂人心。”
並非毫無意義,北衙要壯大,南衙就一定被踩,這對南衙北衙是切身利害關係。但諸相如所言極是,對一心跑路的王策,兩衙就是立馬撤銷,他都不會在乎。
王策嘿然一笑:“岳父大人英明。我就隨便說說。”跑路一回不容易呢,這被抓回來,心情當然不好,隨便來幾句挑撥人心,給皇帝給兩衙添堵,那就是順手而為。
諸相如面色頓時鐵青,終於是明白差一點被氣得吐血的滋味了。
隨便說說?北衙要崛起,戰爭是一定要的,更加要踩著南衙,這種事你王策隨便說說,關係切身利益,你以為南衙就會當你隨便說說?
沒個半年,是絕對不要指望兩衙再度合作了。沒個半年安撫,皇帝和南衙指揮使就是強行彈壓,也安定不了人心。
北衙這二十年來過的多慘,南衙又不是不知道。南衙特務敢在北衙特務面前招搖,收入高福利好,這就是切身的利害關係。誰都不想淪落為第二個北衙。
就王策這張惡毒的嘴巴,隨便磕碰幾下,差一點就媲美大殺器了。
走到山腳下,王策輕聲道:“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