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出色的高階將領,基本都是出自我的南方戰區?”
“這個,算不算是出自我王策門下?”
燕自愁和管縉雲等將領,心都衝到喉嚨口了,心臟怦怦猛跳,顏色瞬間就變了。
這話兒的味道,就不怎麼對勁了。
王策戲謔地掃視,心想會不會把他們給嚇壞了?
諸相如不動聲色:“如果他們認,那就算,不認,那就不算。”似乎意有所指,管縉雲和燕自愁面如土色,這是警告嗎?
南方戰區經過幾次人事調整,革職的,調職的,升遷的。目前大多數正三品以上的高階將領,都是被王策親自提拔上來的,絕對算是出自他王策門下。
王策戲謔一笑,擺擺手:“好了,你們姑且退下,辦自己的事。”管縉雲等慌忙的各自離去,這話題太危險了。
就像諸相如說的,北唐軍至少有七成的出色將領,門下將星如雲,統轄南方軍,加上兩衙。王策作為北唐頭號名將,脅以南北之戰之威。
只怕不是一個人會問:王策,你想幹什麼?
諸相如沒問,他向人交代一下。很快,在戰場上活躍的躥來躥去的海棠姑娘,被喊回來了。
諸相如凝視戰場,忽然道:“陛下和軍機院,要求你北上,是想你發揮作用。你真的不想參與?”他對王策的稱呼,似乎說明這是一次私人之間的談話。
王策撇嘴,反問:“我真的有必要參戰嗎?”
“只怕,陛下對所有事都有計劃,都有安排了。輪不到我來插手。”
諸相如神色不變:“七八天後,陛下就能返回京城了。十天後,就是年節。”
“京城之亂……”
諸相如沉吟良久,緩緩道:“你該知曉陛下的意思。”
王策眯眼,輕輕的呵一口白氣:“我只知道,我和神恩會是死敵。”
諸相如沉默,示意邊走邊說。一邊往大營外,偏僻的冰天雪地中走去,一邊低聲說:“你是陛下唯一的……陛下的意思,其實很明白。你很聰明,為什麼有和陛下反目的說法?”
王策譏笑:“皇位而已。”一頓,吹了一個口哨:“兩位大叔。”
半帝王魂和小武帝悄然無息的來臨,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小武帝自動放出罡氣,隔絕聲音。
諸相如不由皺眉,他和王策的談話,要談起顧博的秘密,這不方便給外人聽到。王策淡淡道:“兩位大叔都知道,我不瞞他們。”一頓,重新轉回話題:“只是皇位而已。”
諸相如瞄了半帝王魂和小武帝一眼,二人果然神色不變,他嘆息道:“是人皇的皇位。”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王策。
王策是琉璃武宗,諸子學士,普通皇位絕對不可能對他產生任何吸引力。但是,人皇的皇位不一樣。
九洲最大的權勢,天下無敵的武力,最至高無上的地位,唯我獨尊的皇權,也不會因而減少壽命。恐怕連無上武帝都很難拒絕。
人們反抗人皇,可沒人會抗拒成為人皇。
……
王策笑笑,說不出的諷刺:“我說了,我和神恩會是死敵。”
“陛下為了讓我繼承皇位,就勾結神恩會,殺光皇族的繼承者和潛在繼承者。你覺得,我真的應該感激他?”
海棠張大嘴,心臟怦怦直跳。原來,原來京城之亂,是這麼回事?是為了殺光皇位繼承人和潛在繼承人?
諸相如無言以對,好一會才嘆氣道:“也許,陛下有苦衷?”
苦衷?顧博一心為我掃除繼承皇位的障礙,我真的應該感謝他嗎?王策諷刺的抽抽嘴,說良心話,他真的找不到一絲一毫顧博會對他不利的證據。
就像,顧博也絕對找不到,王策會對他不利的哪怕一絲一毫的證據。
風雪驟然加大,王策攏攏衣領,神色平靜看向廝殺的方向。此處,距大營十多里,已經看不見戰場了。
走在風雪中,王策平靜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參加東北戰役嗎?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參與。”一頓,他挑眉:“或許參與,但肯定不是以你們想象的方式。”
諸相如和海棠都很安靜,王策吸了一口冰寒的空氣,像老鼠一樣在胸膛中竄動:“也許,東北戰役不是你我所看見的這麼簡單。”
王策驀然側臉,眼神玩味:“也許,東北戰事只是一場戲。”海棠張大嘴。
諸相如猛然抬頭,吃驚不已:“做戲?”王策仔細端詳他的神色,基本確認他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