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無瑕。”唐帝深鎖眉心:“她不是人皇,統治不了天下。”
王策沒吱聲,心想目前不是罷了,將來的事誰知道。
王策的堅持態度,讓唐帝很是疲乏無奈,他親自打下來的基業,總不可能交給外人。想了想,他很認真的強調:“是人皇,不是一般的皇位。”
“人皇這一條路,我走錯了。但我的經驗,會讓你走上對的人皇道路。”
王策懶洋洋道:“我聽說,飛仙不比人皇差。我猜,沒人會敢對飛仙大聲呼喝吧。”
看來這是一個相當僵持,相當困擾的話題。唐帝流露一抹苦笑:“將來的事,將來說。這個皇儲,必須是你,哪怕是掛名。”
王策垂首,眼神銳利如寶劍。抬頭起來,又恢復懶洋洋:“你做你的人皇,我做我的飛仙,豈不是很好。”他本以為自己的危險感,是因為顧博要捍衛人皇寶座,看來不是。
顧博不是怕我篡位,搶奪他的人皇寶座。那麼,他為什麼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王策心裡迷惑,表面溫馴的微笑。
“至少掛名。”唐帝神色堅定,不容置喙:“諸海棠,蘇寐,流無瑕,如果你喜歡,不妨一併娶了。我顧氏一脈血脈稀薄,正需你開枝散葉。”
王策也許有意,也許無意的補充:“還有戀鴉兒。”
唐帝神色淡淡:“戀鴉兒,和我們顧氏是一條路,一個陣營,但不是一條心。不過,你若喜歡,那就娶了。”
王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哇,那我真的豔福不淺。當年你匆匆催促我和海棠成親,我還以為你是垂涎我的血脈,比如吸星大法什麼的,用來給你修煉。”
唐帝哭笑不得,臉色一沉:“你莫非就會胡思亂想。”
王策憊懶的聳肩:“凡是多想一想,從來不是壞事。陛下你看,我就想,如果我要篡位……”他掰指頭:“先設法弄死皇帝,然後,軍方,兩衙大半都是我的人,剩下的文官就是個屁,只要我有心篡位,皇位就是我的。”
公然在皇帝面前研究篡位,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唐帝啞然:“你個北方王,就會在我面前胡說。”
以前說王策是“北方王”的不少,都是私下。傅希文是第一個公然稱呼的,這正在漸漸流行,有成為下一個“尊號”的趨勢。
王策溫和的微笑,似乎真的信口胡說:“我還想,如果你真的要我的命,拿來修煉或者什麼。我倘若和你反目……”唐帝臉色一凝。
一頓,王策笑眯眯的偏頭,看著呆住的老汪太監:“老汪,你會支援我還是他?”
老汪太監的臉皮好像被西北風凍結了,呵呵笑道:“少主一定是在說笑。少主是主上唯一的子嗣,嫡親血脈,血緣相連,豈會如此。”
王策眯眼,溫和的一字一句:“你怎麼敢肯定我是在說笑。”
宛如最寒冷的寒流驟然來襲,氣溫一下子降至零度以下。
唐帝沉默,老汪太監竟然緊張得滾下大粒汗珠。
王策忽然破顏哈哈大笑,指著老汪恣意大笑:“老汪,何必那麼認真,只是一個玩笑話呢。”
老汪太監悄然擦拭汗水,笑道:“少主把我嚇著了。”
似乎真的是一個玩笑呢。
……
唐帝也許真的有點嫉妒王斷,也是,王策從來沒喊過他哪怕一句的“父親”或“老爹”。
王策是他顧博唯一的子嗣,沒喊他這當父親的一句,卻是口口聲聲的喊王斷。要說顧博沒有一點嫉妒,那也忒沒情感了。
勒令王策必須來皇宮吃年夜飯,一道守歲,大約就是出自類似的妒忌心理。
年夜和初一,王策都是在皇宮過的。
年初二,夜深之後,唐帝帶王策悄然無息的來了北鎮,或者該說,來了北衙在北鎮一帶的基地。
飛在北鎮的天空上,唐帝垂首俯瞰,不無自嘲:“朕真的有些嫉妒王斷。”好好的一個兒子,居然養著養著就成了別人的兒子,那滋味別提多痛心了。
王策沒吭聲,唐帝轉頭看著他:“準備好了嗎。”
王策抹平額頭,隱約猜出他的目的:“不是說等我修成武帝嗎。”
“來不及了。哪怕冒險一點,也要進行了。”唐帝一臉“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
是有點兒來不及了。南北之戰的結果,最受傷最震動的就是大律。大律年前,就暫時終止南下的軍事行動了,調兵遣將準備全面進攻北策府了。
對北策府能牽制王策,能迫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