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策,是他兒子。”白衣顧隱淡淡道:“我見過王策。”
呂植和顧鋒不動聲色,費飲血低聲叱責:“顧隱,你是主上的義兄,莫要瞎琢磨。”
顧隱浮現一縷冷笑:“真的是瞎琢磨?”
“我是義父收的義子,衝著義父的情誼,我甘願為顧氏效忠。記住,是顧氏,顧博是顧氏其中之一,王策也是。”
白衣顧隱冷峻的目光,徐徐掃過眾人,重複:“我效忠的,是顧氏。只要顧氏能重新崛起,我不在乎帶領我們的人,是顧博,還是王策。”
黑衣顧鋒,呂植,費飲血悉數沉默下來。半晌,呂植不動聲色,緩緩道:“老費,你和主上最親近,你說你有什麼發現。”
費飲血搖頭:“沒發現,沒證據,只有……”他慢慢伸直指頭在太陽穴上點了點,只有感覺。
“不會有發現,不會有證據。”黑衣顧鋒忽然道:“我等行的是機密事,主上處事謹慎,從來不會暴露全部,也不會讓我們知道全部。”
所以,不會有發現,不會有證據。這是他沒說完的話。
接觸少,知道的少,不全面。但不表示,他們真的一無所知,至少一些拿不出手,也當不了證據的感覺,是一定有的。
費飲血沉默半晌,低沉道:“老汪前日私下說,年夜那一晚,少主說過一句話。”
“少主說……如果他和主上反目,我們會幫誰?”
……
“今年冬天好冷。”
“是去年。”
熊式武糾正皮小心,皮小心鄙視大熊:“有什麼分別。新年過了,冬天還沒過。”
“現在已經是春天了。”熊式武再一次糾正。
“大熊,我看你是皮癢癢了。”皮小心咆哮,熊式武哈哈大笑一聲,策馬狂奔,皮小心惱羞成怒狂追上去。
一路追,一路打。跟在後邊的隨從親衛,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兩個少年得志的上司。三十歲的副都督和統領,絕對少見,要不是王策幾次調動提拔,加上南北之戰的輝煌,也不好這麼透過升遷。
熊式武和皮小心等人,之前在南方戰區值守年節。這次是被軍機院召回述職,順便輪假。和二人一道北上的,還有柳晚秋和莫筱旒等人。
這對戀人是一道出自王策門下嫡系,紛紛登上了總鎮和副總鎮的位置,正是功成名就的榮耀時刻,打算趁著今次放假成親。
皮小心一行人歸心似箭,沿途趕路飛快。在北上的道路上,竟然很快追上了裴語琳另一撥人。
裴語琳的家不在京城,抵達北唐境內,很快就和皮小心他們分道揚鑣。然後,皮小心一行人加快速度,很快又在前邊追上陣容浩大的席撼之一撥人。
“席都督,原來之前你還被孟副都督超過了,原來孟副都督也被調回京城述職啊。”一番交流,熊式武等人的臉色漸漸變了。
席撼之,裴語琳,皮小心,熊式武,乃至這個孟副都督,這批被調回京城的,竟然清一色都算是出自王策門下。席撼之,也明確表示支援王策成為皇儲。
席撼之暫時被召回京城,這個他們知道。但是,裴語琳和孟副都督也被召回京城,這就根本不知道。
“就不曉得……其他人。管縉雲,燕自愁等人,有沒有被召回京城。”
熊式武是一個外表粗獷,內心細膩的人,他率先察覺不對勁。管縉雲和燕自愁被王策帶去東北戰區了,如果也被召回,那問題就大了。
那就說明,軍機院以述職,以放假等各種理由召回的,幾乎大多數都是王策的嫡系,乃至算得上出自王策門下的高階將領。
當熊式武和皮小心歸心似箭地趕回京城,稍微找到魯克一問,就知道了一個讓人天旋地轉的答案。
管縉雲和燕自愁,昨天將將抵達京城。
年關剛過,春假過去,官員很快就會重新上朝。而這時,關於皇儲的風潮,更加猛烈的湧動起來。
糟了。我們捲入皇儲之爭了。
熊式武和皮小心乃至魯克等,無不嚇出一身冷汗。軍機院召回的大批高階將領,竟然幾乎一色都是出自王策門下,要麼是支援王策為皇儲的。
皇帝,針對的是王策。
“席撼之,燕自愁,鍾雲寂,管縉雲,裴語琳,熊式武,皮小心……王大年,魯克……”
諸海棠臉色蒼白,俏麗的容顏上,掛滿了汗珠。
諸相如冷酷的指著卷宗:“南方軍,東北軍,每一個被召回的,都在這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