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
洛水王家。
王御城斬釘截鐵:“疏散!優先疏散王家子弟。”
很多王家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一道命令,不過,王御城是以家主的身份,強行命令的。願意走的,那就走,不願意走的,那就當成一個家族身上的腐肉,割掉就割掉。
只要親情還在,血脈還在。死了多少人,都能重新崛起。王御城堅信,並且貫徹。
“為什麼要疏散?”當然,總是有人會質疑的。無論何時何地,肯定會有拖你後腿的自己人。
王御城眯眼,站在洛水邊上,眺望蔚藍的天空,發出一個像狐狸一樣的笑聲:“唯有勝者,值得追隨。”
“王家的成功規條,是永不成為第一,永遠站在勝利者的一方。”
洛水奔流不息,掀動附和的浪花。
東北二洲交界的南方一百里。
青山裡,綠水岸,從東南穿插北上的各路精銳,基本抵達,併成功會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龐大的兵力。
“集結。”
無數前後抵達會師的精銳,在等待後來者的過程中,已完成了休整。一道集結令,讓所有精銳將士,飛快的集結起來,兵鋒森然,分明就是最精銳的老兵氣質。
“大帥,還有至少三萬大軍沒有抵達。”有人勸告。
夜放天凝重道:“不等了。王策即將發起總攻,大統帥要求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截斷東洲和北洲。”
夜放天是被武帝悄然空降帶來的,他將親臨主持,北陸侯系列作戰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夜放天站起來,用力的一揮手:“我要求諸位,必須在一炷香內,完成集結。一刻內,啟程北上。”
這位大律新一代名將,抬頭看著天色,斬釘截鐵道:
“午時總攻!”
……
午時。陽光最烈。
北陸侯遙望慘烈的第一線,用力的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什麼也抓不住。
他親自體會了,王策敢於蠻幹強攻,是有底氣的。這種始終不間斷的波浪式進攻,太恐怖了,能把作戰意志最頑強的軍隊活活打垮。
王策在乎戰損,王策不在乎戰損。會形成兩個規格,兩種截然不同的作戰強度。
王策在南北之戰中,動用過波浪式攻擊,但那是建立在顧慮戰損的前提上。今天,王策像瘋了一樣,已經完全不在乎戰損了。
大律軍面對的,就是一個戰鬥力絕無保留的釋放出來的戰靈軍,以及……王策。
一百萬?不。
從拂曉至此時,王策已投放了至少五百萬炮灰軍,戰死大半。九十萬二線戰靈軍,陣亡三分之一。
王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繼續投放戰靈軍,五百萬炮灰不夠?那就再來一千萬。九十萬二線戰靈軍不夠?那就再來三個亂世軍團。
增援!大律軍三番四次的增援第一線。
不知不覺,第一道防線,已囤積了六十萬大軍,呈現極大的密度,這就意味極為可怕的戰爭強度。
從第一波三十萬,到現在,一波炮灰已經達到八十萬。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
第一線的慘烈,甚至比陽光還要熾烈十倍。
六十萬大律軍將士擠在四百里的戰線上,一身全部是汗水和鮮血,裹成了腥臭的味道,已經毫無鬥志了,甚至連絕望的情緒都沒心情誕生,只能憑著本能不住的揮舞兵器。
揮舞,再揮舞。在炮灰軍和二線戰靈軍綿連不斷的攻勢中,本能的揮舞兵器,全身每一塊肌肉都麻木了,揮舞,再揮舞。直到被戰靈蜂擁而上殺死!
一個,一百個,一萬個。
炮灰軍混雜二線戰靈軍,蜂擁著,簡直沒有佇列的發動一波波的衝鋒戰。每一次都會倒下上萬的大律將士。
雖然陽光普照,然而,卻人人都彷彿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陽光。
第一線六十萬大律軍,陷入最痛苦最冷酷的陣地戰和衝鋒戰。沒有人能抽身而去,北陸侯想撤退,也無法實現。
源源不斷的戰靈軍,就像膠水一樣。不論有多少前來增援,都會被這恐怖的沒有盡頭的戰靈軍黏住,根本撤不下去。
絕無鬥志,絕無戰意,甚至絕望,甚至沒有氣力了。
打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證明大律軍的作戰意志了。打到這個地步,哪怕是意志最頑強的軍隊,也隨時會因為任何一個因素,而引發全線崩潰!
這根引子,是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