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暴露身份,其實就像他說的,最晚過幾年,他一樣會暴露身份。沒人是傻的,不說其他,他敢公然動用費飲血等人,其實距離暴露身份也就不遠了。
他不怕暴露,只怕在沒有積攢足夠實力前暴露。為此,他未雨綢繆的制定傳承大計。
王策動容,駭然於顧博的周密,也生出淡淡的譏笑。顧博這話,大約也就是三分真,七分假,真要信了,那就二逼了。至於哪些真,哪些假。索性是沒發生,也不會發生的事,其中奧妙,也不必深究。
細心想了想,解了許多疑惑,王策點頭道:“為何要宮泰平栽贓,為何要收買傅希文身邊將領,在戰敗後試圖激怒我殺俘。”
唐帝沉吟半晌,低沉道:“你知道的。”
“我,戰靈軍。”見唐帝預設,王策眯眼。戰靈軍是一個史無前例的怪物,從登上舞臺的那一天,就成為矚目的焦點。
看似平淡對待戰靈軍,其實暗藏幾分敵意和恐慌。
所有人都在審視戰靈軍,是絕對不能行差踏錯的。
王策不怕殺俘,實際上,密陽之戰的尾聲,若是大世軍敢於抵抗下去,他當時已動了殺光大世軍的念頭。但,他絕對不會也不敢動用戰靈軍。
戰靈軍用於軍事作戰,無礙。一旦參與殺俘,會引發惡劣聯想,最壞的結果,甚至可能成為九洲公敵。
栽贓並刺激王策殺俘的目的,就複雜了。
是投靠北策府,還是投靠北唐,當時很多人都在搖擺不定。
“王策殺俘”,就是一個風向,能促使更多人投奔北唐。慈悲王就是因為類似的事,在南北之戰後,毫無留戀的轉身脫離王策而去了。
如果非要說再深一點,未必就沒有三分忌憚,三分權力制衡,提防王策成為皇儲後搶班奪權。
一邊為王策登上皇儲之位而清掃障礙。一邊戒備壓制。看來似乎很矛盾,然,關於權力和傳承的關係,本來就是這麼的矛盾。
第683章 答案或沒有答案
唐帝的臉分外瘦削,憔悴得沒有一絲血色,儼然病入膏肓的模樣,卻一言不發。
捻住一片雪花,王策仰望夜空,自嘲道:“我一直以為,有許許多多的質疑。其實,哪有那麼多要質疑的啊。”
輕微的一聲嘆息,充滿了自嘲和感慨。
是啊,哪有這麼多呢。說來說去,他以往的若干疑竇,無非都是相關種種。以前看來,似乎是比臉盆還要大的懷疑,今時今日來看,其實不過是針眼大小。
從前是鬥罡以下修為的時候,把神化高手看得比天還要大。今天,成了武帝,再回頭一眼,那些曾經的感覺都化為烏有了。
以前沒線索的時候,看什麼都是找不著頭緒的迷糊,做什麼都有無數的疑問。
如今,許多的真相展示出來,那些你以為你很懷疑,很想不通的許許多多的疑問,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不復存在了。
顧博憑兵變掩人耳目,冒充唐武擎。作為顧氏一脈的領袖,參與一統爭霸戰,謀求在陽光下行走的權利,並且為了滿足野心。
說來,就是這麼簡練。圍繞這一個真相與核心,過去所有不明白的想不通的,也就自然會迎刃而解了。
也實在無謂再去斟酌過去那些細枝末節了。
細心想來,許多想不通的,也就恍然大悟了,豁然貫通了,基本沒什麼不明白的。王策忽感意興闌珊。
九洲亂世,是一個必然中的偶然。強大如大律,恐怕一直都有心染指天下,這就是必然。奈何,人皇是一統天下過程中所必須的硬體。
成就人皇的方法,也許是真的失傳,也許是故意的失傳。
必然和偶然的關係,本來就是很微妙的。當年神戰之前,人類認為人皇領袖全人類發展是最好的,神族認為應當分為多個國家的競爭,才有利於文明發展。
人類和神族最終走向敵對和對抗,有很多已知的未知的原因,有權力之爭,有主客之爭,也有其他,而這是其中之一。
誰對誰錯?王策不知道,九洲和地球不一樣,不能照搬地球的經驗。
不過,第一代人皇已是至少五千多年前的事了。宋武神死到臨頭也沒有表露過他的野心和目的,王策只能隱約的猜測,宋武神或許是想成為永生人皇,想要逆轉歷史洪流。
顧博呢?顧博沒承認,可不等於不是這麼打算的。
普通人皇,已經讓各國皇帝為之瘋狂。永生人皇會讓那些包括顧博在內的皇帝,為之癲狂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