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的少年男子、青年男子、中年男子、老年男子甚至一些女子,見師師別院大門外沒了守衛,都蜂擁入了別院,希望能看到李師師的美貌。可當看到三團飛動的白影之時,他們都忘記了李師師的美貌,只將目光盯著那三團移動的白影。
師師別院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士兵也忘了守衛城門的重任,都踮著腳,擁入人群,望著那三團白影的激戰。
據說這一日金兵準備攻汴京城,可見不到一人在守城,心中惴惴不安,害怕中了敵人的埋伏,都引軍北還。
將近午時,只聽“轟”的一聲,老子與謝遊倒退了三步,那楚雲女雖未倒退,可不停地喘著氣,臉上的皺紋平添了許多,竟如老了四十年。
老子搖了搖頭,走近一步,說道:“楚雲女,你這御風斬魔功使用過度,只怕你活不了多久。”“嘭”的一聲,竟是楚雲女跪倒在老子面前。
老子一時也不知所措,他明白楚雲女爭強好勝,即使是死,也不可能給人下跪,只聽楚雲女悽然說道:“師父,我自小蒙你老人家收養,對你感激不盡。鳥為食死,人為財亡,那是天經地義之事。我死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月兒她是無辜的,希望你老人家能好好照顧她。”聲音甚是蒼老,已經有氣無力了。
老子眼圈一紅,淚水兒順著眼眶流了出來,悽然嘆道:“你女兒是善良之人,我絕不會為難她。”楚雲女說道:“多謝師父!可江湖人心叵測,許多欲得御風斬秘籍之人必然會向月兒下手,我也知你老人家雲遊四海,我不敢奢望你老人家提攜她遠走江湖,只求師父你能儘自己所能。”
老子嘆道:“我自然竭盡自己全力,可她能不能逃脫大難,那還得看她的造化。”楚雲女點了點頭,目光又移至射月身上,說道:“月兒,孃親對不起你,讓你受牽連了。”射月聽自己孃親的聲音已然蒼老,青春時光逝難再返,內心一酸,哭道:“女兒從不怨你。”楚雲女臉上透出一股笑意,蒼老的臉上瞬時猶如春時綻放的花朵,可笑容卻是曇花一現,愁苦的面容立時奪取了春日的花朵。
楚雲女徐徐緩步至孟浪身後,伸指便往孟浪身上點去。孟浪嚇得如驚弓之鳥,他素知楚雲女心狠手辣,被她一點,絕難活命。心中惴惴不安,卻因穴道被封,難以躲閃,只覺得楚雲女一指點在自己背心穴上,顯得蒼然無力,又一使勁,終於將自己的穴道解了。
孟浪醒悟,楚雲女只不過想替自己解穴,一開始的擔憂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臉上一紅,連忙扶住楚雲女問道:“前輩,你不要緊吧?”可立時覺得這句話多餘,楚雲女呼吸粗重,咳嗽不止,又怎會不要緊呢?
楚雲女眼睛滿是求懇之色,讓人難以抗拒。只聽她說道:“孟浪,我教你武功,並不要你替我多做什麼,只求你能好好保護月兒。”
“咳咳咳”,楚雲女又開始咳了起來。孟浪鄭重說道:“我必會保護射月妹妹周全。”楚雲女臉上的笑容又綻放開來,忽地她臉變得僵硬,緩緩地倒下身來,終於斷了氣。一代女傑,便這樣永遠地沉默了。看來生前叱吒風雲的人物,不僅免不了化為一堆黃土的厄運,連子孫後代也需求別人來保全。
楚雲女既死,南宮治臉上流露出狡黠的笑容;“怪俠”老子面有傷心之色;空靈道人謝遊平靜如常。
“啊”“啊”“啊”“啊”,四聲慘叫,卻是挾持射月的四名宏圖幫弟子被遠遠地摔了出去。老婆子臉有怒色,大聲對南宮治說道:“我孫女的朋友,你也敢殺?”原來南宮治見楚雲女已死,生怕老子等人救了射月,便使了使眼色,讓四名弟子殺死射月。可在旁的老婆子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四人,看到他們有行兇的趨勢,微微一縱身,早制服了四人。
南宮治臉有羞愧之色,啞著嗓子喊道:“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今日若不殺射月這丫頭,日後她為母報仇,我們勢難活命。”老婆子說道:“你難以活命關我啥事?若射月這丫頭不能活命,我就先殺了你。”
南宮治說道:“看來今日你們都要和妖魔邪道同乘一船了!也罷,可我們宏圖幫卻是江湖上頂天立地的名門正派,不願意和你們同流合汙。我們走!”他最後三個字是對自己的四名弟子說的。
南宮治正欲舉步前行,忽聽到老子喊道:“慢著!”南宮治一驚,轉頭對老子說道:“難道你想殺我滅口嗎?嘿嘿,這裡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不怕殺了我之後,你便成為武林口誅筆伐的公敵嗎?”
老子也不答話,身形一晃,早已一手將南宮治高高舉過頭頂。那南宮治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