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翊哪怕有千萬個不情願,可現在那也是夙心板上的魚肉,隨她橫豎剁切的。
將大門一鎖,給栓子留個信兒,緊接著便順著旁邊僻靜的小路上山了,她這院子的好處便是接觸的人少,靠近山的那一邊更是野草樹木多,一眨眼人進了山,外人就再也瞧不見,二人相處的樣子不至於被別人指指點點。
不過夙心倒也不甚在乎這些,畢竟鄉親們也都聰明,哪怕八卦,可也不敢隨便開賀翊的玩笑。
進山之後,賀翊明顯感覺到周邊涼了許多。
“你怎麼不理我?哪怕你拿本少爺當條狗用,也得先告訴我尋什麼吧!?”賀翊很憋屈的說道。
夙心咧嘴一笑:“你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現在用尋路狗來形容你,那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你休要太過分了!你這樣還算是個女人嗎?哪個女人如你一樣胡攪蠻纏的?就算本少爺以前得罪過你,可你罰也罰了,氣也出了,我還答應你照顧那個宋栓子,你還不知足,會遭報應的!”賀翊很氣,特別氣。
處處被孟凌風那狗東西碾壓的時候,都沒這麼氣!
“我且問你,太醫都是怎麼說的?”夙心道。
“你該不會自己不會看診,現在想要趁著我害怕的時候套我的話,然後藉著太醫的說辭給我爺爺看病吧?我可告訴你,沒門!你誆不了我。”賀翊立即又道。
夙心忍無可忍,拿著一根竹竿,衝著他的腦袋直接敲了過去。
“我問你答,閒話莫說。”夙心乾脆的說道。
賀翊又是一陣的咬牙切齒,知道四周危險,後悔都來不及了,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祖父去年夏日突然中了暑氣,太醫當時便治療了,有些好轉,可總也沒好全,我以為祖父只是年紀大了身子弱,補一補就好了,所以也沒當回事兒,但今年他越來越嚴重了,經常渾身沒有力氣,雙目無神,一睡便是幾日,祖父身邊的人瞞著,我也是最近才瞭解。”
“我聽說祖父每次醒來的時候都特別渴,有時候還會說胡話,哪怕睡得久,可並不踏實,每次醒來的時候眼中皆是血色,偶爾還會吐出黑血來,太醫們都說是他是伏暑傷冷、陰陽交錯,藥是沒少吃,可現在每天吐血更重了,醒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提到這些,賀翊一臉的傷心。
這世上,他最在意的人便是祖父了。
若是能代替祖父承受那些痛苦,他都願意。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騙我,你這些條件很是過分,但只要能救我祖父一命,我都能忍。”這人突然老實了許多。
“哦。”夙心的回應卻冷冷淡淡的。
賀翊一口氣不上不下。
按理說,他剛才那句話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吧?若是換成旁人,多少也要感慨幾分,表現出些關心和感同身受的樣子來,而她,就“哦”?
簡直就是個冷血之人。
賀翊悶悶的,也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反正落她手上了,還能怎麼辦?
可這走著走著,只瞧著樹木越來越粗,野草越來越高,連一點山路都沒有了,這女人時不時會推他出去探路,然後砍出些道來。
“咱們進深山了,你看著天都越來越暗了,這山裡有狼有虎的,你想要本少爺的命嗎?”賀翊的聲音有些顫抖。
“放心,你是個命不該絕的。”夙心咧嘴一笑,“你家老爺子是中暑不錯,不過也中了邪,邪氣不除,暑氣不散,我現在帶你來山裡找個辟邪之物。”
“中邪?也有大夫讓我們試試找大師瞧瞧,那些個開了光的寶物也沒少用,可還是沒痊癒啊?”賀翊不太信。
“若沒有那些寶物撐著,你爺爺早沒了,只是那些東西相對來說力量還是小了些,需要一件重器壓制邪氣才可。”夙心淡淡的說道。
賀翊表情嚴肅了幾分:“可這山這麼大,找不到怎麼辦?”
“找得到。”夙心看著他這張臉,很是自信,“只要你想要救你祖父的心夠誠,便可。”
賀翊生得尊貴,一生衣食無憂,運道極好,這人是不講理了些,但倒是有一顆至真至純的孝心,定能引著他找到需要的東西,若是找不到,那就選個次的,效果是差了點,但也能保了那和賀公的命。
“需要一截雷擊棗木,還要有幾十年的木齡,你不要多想,只管帶路就成。”夙心又道。
“……”賀翊驚呆了。
這不是坑人嗎?!
帶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