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走成,被虞家父母攔住,他們在附近河邊起了爭執,馬姑娘乞求虞家父母成全,虞家二郎嚇得當場不敢動彈。
虞家依靠馬家生活,知道一旦事發,定然會被主家報復。
所以虞家父母見四下無人,便用石頭將馬姑娘砸死了。
這虞二郎也是個沒本事的,父母殺了心愛之人,他竟然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又生怕馬家的車隊人馬找來,在他父母的央求之下,用其父母帶來的繩索將屍體綁了石頭,扔在了河裡。”
孟凌風說完,似乎在等著看夙心的反應。
這種痴女負心漢的姑娘,一般最讓人唏噓了,眼前的人好歹也是個女子,多少有些動容吧?
然而夙心靜靜聽完,只是無比平靜的說道:“那就怪不得怨氣這麼重了,出嫁、私奔、橫死,當然是死得不甘心。”
“這姑娘失蹤之後,馬家還扯了謊,說是早先見到馬大小姐和一外商男子相談甚歡,所以馬家人都以為她是跟著那外商跑了。”孟凌風又補充道。
孟凌風說完,對著夙心,意有所指:“賀老太爺的兒子,賀家大老爺,那是個極其自負之人,別看賀翊本事不大,可他爹對他要求極高,早在京城之時就有意在門第相當的人家裡為賀翊挑選個合適的姑娘成婚,只是被賀翊的後母攪和了。”
“賀大人想要高門之後的兒媳婦兒,賀家大夫人想要一個和她同氣連枝的女人進門,賀大人雖然驕傲,可還算正直,但大夫人就不同了,什麼樣的歹毒手段,都用得的,那虞家父母這樣自私自利的殺人本事在她眼裡恐怕都不值一提。”孟凌風提醒著道。
他不知道夙心和賀翊是什麼關係,但這女人他看著挺順眼的,所以不希望她和賀家有過深的牽扯。
而且,賀翊,他不配。
夙心聽得明明白白,忍不住一樂。
“我與你多說了幾句話,可是想要嫁給你?”夙心直截了當的問。
孟凌風臉上瞬間紅了幾分,有些不自在:“沒有,我能感覺到,你這人很坦蕩。”
“我那便無需你提醒了,我對賀翊也是如此,他上門求救,我周旋幾句,不主動、不曖昧,更不負責。”夙心冷淡的說道。
說幾句話就是要嫁進門了?
而且,她自問自己說話的態度和禮數還是挺規矩的,只辦自己該辦的事兒,多餘的可都沒插手。
孟凌風想了想,那日夙心在賀家的宴上也的確是沒有一點逾越之處,好幾次賀翊舔著臉和她說話,她都是不怎麼搭理,客氣的擋了回去。
“是我的不是,多嘴了。”孟凌風認錯也快。
“嗯,是挺多嘴的。不過礙於你剛剛替我解了這女屍案的疑惑,我不會放在心上。”夙心淡淡的說道。
孟凌風怔了一下,隨後心情也有幾分暢快,與這人說話倒是不累,只可惜是個女子,也不好常聊,惹人非議。
夙心只是來關注一下案件進展而已,如今知道了實情,便也不多逗留了。
只是臨走之前,還是回頭說道:“你近日不宜靠近水井或是河流。”
孟凌風脊背一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後道:“多謝。”
夙心嘴角微勾,直接走了。
孟凌風此人經歷得多,所以相較於賀翊更好交流一些,不過夙心也沒想過將其發展成所謂的知心朋友,所謂朋友乃是順心而成,心靈相交,不是任務逼迫來的。
她可以做任務,但不想讓系統掌控她的人生走向。
夙心四處溜達的時候,書肆那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已經站在那幅畫的面前。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畫作,皺巴巴的手捋著鬍子,微微佝僂的身軀儘量挺直,書肆裡頭則是無比安靜,好些年輕人大氣都不敢喘,遠遠的看著。
嵇山長不喜歡被人唐突冒犯,早先也曾有學子為了被山長注意到,撲到面前請求山長看他的文章,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
因為老山長給了學子們出頭的機會,所以大傢伙都得按照他的規矩來,想要繞其他捷徑這是不被允許的。
“來送這幅畫的是個女子,只給了個信物,說是人在福全客棧,讓您傍晚的時候去見。”掌櫃的小心的說道。
也是山長不拘小節,所以主動去見學子是常有的事。
嵇山長不言不語,將那信物拿了。
這畫,的確不錯,只是能看出筆墨稍顯倉促了點,只怕不是精心雕琢而成。
但因為畫得是鬥獸圖,所以這倉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