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聽他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原來愛逗他去出家的人不止她一個啊,同道中人竟是格外的多。
“大公主現在心情不錯?那還要不要聽這案子的進展?”屠懷玉仔細思考了一下問道,這案子是糟心事兒,現在說出來會不會讓公主不開心?
“屠大人坐下來慢慢說。”夙心耐心的說道。
讓人給他上茶。
屠懷玉向來較真,的確坐了下來,多品了幾口茶香,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應當是對她府中茶的喜歡與認同,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將口供攤開了說。
“這五個死士已經確定乃是雲嶺花氏一族的人……”
夙心認真的聽著。
鎮刑司的刑罰根本不會給他們的休息的時間,即便是死士,在這看不到頭的折磨之下,也只能招供。
“他們是在大公主你進宮之後才從雲嶺之地趕過來的,之後便在京郊之外一地待命,不認人只認令牌,臣將四王爺以及其身邊心腹畫像讓他們辨認,最終確定,乃是四王爺親自拿著令牌,要求讓他們動的手,目的便是燒燬無垢閣,此次進京的死士有近百人,因著皇城寺守衛森嚴,才只潛入二十,這幾個死士被抓之後,他們便換了住處,如今還不知在何處藏身……”
“另外這些人是為了得到無垢閣放著的帝后結髮……對方不確定公主是否拿到東西,只怕還會對公主下手。還請公主,務必小心。”屠懷玉又道。
父皇只讓屠懷玉查邪術,並沒有告知那結髮真正的位置。
所以便是在屠懷玉眼裡,她也是已經得到結髮了的。
“你為何不先去稟告父皇?”夙心想了想,問道。
“此事與公主有關。”屠懷玉語氣平靜。
“你如今是鎮刑司領衛,萬事皆要以父皇為主,往後不論查出什麼,若父皇允許,你再來告知我。”夙心說著,“此次若是父皇詢問,你便說我在皇城寺時已知與花氏有關,如此父皇應當不會怪罪於你,但下一次……就未必了。”
屠懷玉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其中利害,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不想讓她被矇在鼓裡。
既與花氏有關,那必然就牽連皇貴妃,陛下未必能狠得下心,倘若陛下袒護花氏,大公主定會傷心。
“讓公主憂心,是我的不是。下一次……我隱晦些。”屠懷玉將供詞收好。
“……”夙心一臉無語的看著她:“父皇是君,你若秉著如此心態為父皇辦事,只怕遲早性命不保,這鎮刑司的領衛你若是不能幹,趁早辭官。”
她這話說的是有些重了,但也算是為了他好。
當了父皇的狗腿子還想有私心,這是將腦袋當球踢。
屠懷玉小心翼翼捲成卷,往懷裡塞了塞,夙心這一兇,他立馬就閉嘴了,腦中在想著,他生氣之時,祖父一般都是怎麼做的……
“臣知了。”屠懷玉聲音弱了幾分,覺得還是安靜點比較好,還是不能學著祖父,因為祖父說得越多,他越生氣,道理應該是一樣的。
屠懷玉這樣子……慫得像條小白狗。
一瞬間,夙心愧疚感暴增,當即又和氣了幾分:“還是多謝小屠大人好意,剛剛瞧你好像很喜歡這茶,等會走的時候帶上一些如何?”
“可以。”屠懷玉看著這茶,認真點了點頭。
“稟告父皇之時,莫要帶上自己的想法,父皇終究還是護短的,即便會懷疑雲嶺花氏,也未必會將覺得貴妃同罪。”屠懷玉臨走之前,夙心又補了一句。
“臣明白。”他當然是知曉的。
夙心這才讓他走了。
不過就是捉了幾個死士,還不知父皇會怎麼想。
屠懷玉離開公主府之後,立馬便進宮求見,他如今這身份出入也容易,很快便見到了陛下。
當即便將那些口供全然放在了陛下御案上,永瑞帝目光一掃,便瞧見了“花氏”二字,當即那心情便往下沉了幾分。
“你見過肅德了?”永瑞帝問。
屠懷玉直言不諱:“是。”
“她還在生朕的氣?”永瑞帝又問。
這麼久不進宮見他,說到底還是覺得在老七的事情上,受了委屈,沒能給她一個交代,又或者是對他這個父皇有些失望,所以才在皇城寺躲了這麼多天,得個清靜。
“公主心情非常好。”屠懷玉神情也微微一鬆,聲音緩慢又有些羨慕,“公主殿下,在皇城寺期間,幫了不少百姓,以此為樂,臣不該拿案件去叨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