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這話一說,大皇子無比震驚,幾乎是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自己的母妃,但很快,他便立即搖頭:“不可能!”
“我母妃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大皇妹,自打你回宮,你我之間的確有些誤會,可你仔細想想,你在宮裡這些日子,我母妃可有做過什麼得罪你的事情?她一向不愛摻和是非,更是膽小,怎麼可能會讓人做出這種東西!?”蕭桓連忙說道,看著夙心的眼神此刻也是驚慌中帶著乞求。
他這母妃,從來就蠢。
他幼時,母妃覺得自己生了長子,故而很是張揚,以至於後來父皇登基之後,只給了她一個婕妤品級,後來父皇險些還將他交給其他妃嬪撫養!
後來母妃好一番認錯乞求,這事才作罷。
自那以後,母妃膽子便小了許多,不敢惹事。
他慢慢長大,父皇對他也另眼相待,母妃也洋洋得意過,但他知道母妃心機不重,如此必然會得罪人,到時候拖他的後腿,故而時常提點,讓母妃躲在宮中不出,時間長了,母妃也知道少做少說最好,故而也就在自己宮裡頭髮發脾氣,在外頭從來不敢猖狂。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有膽子以鮮血做祭,做出這種東西!?
更不可能毒死神棍啊!
“我、我沒有……”誠妃也嚇得身子往後撤了幾步,“臣妾只是讓人在大公主的院子裡放個桐木小人而已!只是消煞的,沒有浸泡什麼鮮血……真的沒有!”
“陛下!你相信臣妾啊,臣妾進宮這麼多年,是什麼樣的性子您最清楚了,臣妾怎麼敢做出害大公主的事情呢!”誠妃哭得厲害,“臣妾也只是害怕,桓兒最近事事不順,臣妾想做法保他平安而已,沒想做別的的啊——”
永瑞帝被她哭得頭疼,但卻沒有半點心軟。
他知道,誠妃心無城府、愚鈍無知,但也知道誠妃也並非是良善之輩。
“朕這些年很少來你宮中,你可知為何?”永瑞帝冷眼看著她,“朕每回過來,但凡多瞧了哪個宮女一眼,下回這人便不會出現在朕面前,偶爾還能瞧見你身邊伺候的婢子手上帶傷!你行事如此惡毒,毫無容人之量,朕念及你生了桓兒,故而一忍再忍,許多事情當做看不見,卻不曾想竟助長了你的威風!竟敢將手伸到肅德宮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傳朕旨意,誠妃蛇蠍心腸、不知悔改,於宮中行邪術殘害大公主!奪其封號妃位,賜死!”永瑞帝毫不留情,一句話,直接定了誠妃死罪。
夙心能感覺到,此事只怕不止是誠妃所做。
因為太明顯了。
而且這神棍屍體面相不太像是能做出如此這等法事之人,定然是受了誰的教唆和指導!
只是,如今那神棍死了,前幾日工部派來修繕屋頂的人也比較雜亂,如今再想找是誰在屋頂放了東西,幾乎不可能。
那雁嬤嬤一口咬定是誠妃指使,連誠妃自己都認,如此一來……
“誠妃娘娘,是何人讓你去宮外尋神棍做法的?”誠妃驚慌失措之時,夙心突然開口問道。
誠妃腦子懵懵的,此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想著說道:“是春柳!冬狩的時候,獵場那邊便傳來訊息說我兒沒了王位,我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求神拜佛,春柳一直伺候我的,就說桓兒最近事事不順,是不是衝撞了,我本也不信,可我念佛保佑我兒之時,那佛珠莫名斷了,我心裡這才慌了,讓她想法子去外頭尋人……”
“一開始也沒暴露身份,只拿了生辰八字過去,那人便說是大公主克我兒,所以我才讓人將其帶入宮中……陛下,我不是存心想要害大公主的啊!都是春柳那個賤人騙我——”誠妃連忙喊道。
這話一說,永瑞帝立馬讓人將春柳帶上來。
然而卻有個別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上前來道:“回陛下,春柳昨日被娘娘訓斥,之後就不見人了……”
“去找!”永瑞帝冷漠著看了誠妃一眼。
不賢不慈!
過了一會兒,護衛過來回報,說已經春柳墜井而死。
誠妃一聽,雙目都瞪大了幾分,面上毫無血色,耳邊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覺得這次是完了!
大皇子臉色也是一樣的慘白,雙目血紅,就沒想過突然之間竟然會遭此橫禍,此時他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線索都斷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母妃,就算是母妃不承認,也活不下來了!
而且,就算母妃沒有用那木頭人浸染鮮血,可請人做法是真,針對大皇妹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