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可以將事情告訴陛下,但是當時時機是真的不合適,陛下才登基時間也不長,不宜做太多殺伐之事,若當時知道天有妖星佔了福星之位,那還得了?
妖星正盛,隱藏又深,此事若讓陛下多疑,那對朝廷可不好。
故而,他便只能說公主福澤太厚了,凡體俗胎承受不起,故而出生之後略有些災難……搪塞過去了。
當然了,這些年他也一直關注著天象。
“公主也莫要責怪老臣無能,妖星太盛之時,避其鋒芒是最好的選擇,那時公主還小,倘若留在宮中直面妖星,必然是早遭暗算,公主這些年雖然災劫連連,甚至……還過了數次死劫,但終能九死換一生……而且,公主福運太重,又是天家之女,多少也會牽涉國運,如此便更要小心謹慎行事。”
福星可護國運,但同時,福星失,妖星大勝,那對於國運來說,也不是好事。
這麼一說,夙心略有所感。
“倘若,這妖星擺在你面前,監正可能認得?”夙心一臉正色,“這些年來,我識得一家人,這家人體質十分特別,可以吸人氣運,害人前程,有沒有可能與妖星有關?”
這麼一說,方監正眼睛都亮了。
“天象顯示,妖星方位正指皇宮,不過……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公主如此福氣,自然會吸引一些不好的東西……就比如前幾年,老臣突然發現有異象而出,又不知是什麼邪物出現……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將人帶到老臣面前瞧瞧。”方監正一臉認真的說道。
顯然,他對這事兒,很好奇。
夙心一聽,直接叫人,去將顧家那幾子抓過來。
如今都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去,她只管下手,誰能耐她何?
她一吩咐下去,房鐵軍便立馬派出人手去抓。
方監正看著大公主行事這般直接,也覺得挺有意思:“這天底下體質奇怪的人多的是,只是能吸人氣運,簡直匪夷所思,尤其是這人還在公主身邊,以老臣愚見……這些人就算不是妖星,也和妖星差不多了,只是想必這些年一直被大公主壓制,故而老臣沒在星象上瞧出什麼苗頭來。”
“的確是一直防著,只是那些人年紀尚小,我也不好下死手直接弄死他們。”夙心也有些無奈。
她自然是想那幾個氣運之子早早見閻王的。
只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那七子目前所做一切雖不符合道德,但的確沒有讓人抓到非死不可的把柄。
“不瞞公主,早些年,老臣看天象時,所推演出來的景象,很是嚇人,所謂妖星也不過是佔了公主福運,然而邪氣盛必然天下亂,災禍起……老臣不敢與陛下直言便是如此,陛下登基之後,明明是風調雨順,我若敢如此言語,陛下必然說我擾亂民心……”
當然,他不是說陛下不好。
而是在天下太平之時說噩運將至,是個人聽了,都覺得晦氣。
“我信監正所說。”夙心認真回道。
按照正常發展,先不管宮中妖星如何,只說那小小的上潭村吧,她被吸了福德運數之後,顧家一干人等絕對會以極快的速度飛黃騰達,以後更是越發順利,不停的吸收氣運,一步一步,遲早位極人臣……
尋常人等氣運能吸,到了一定地位之後,國運,又能不能?
一旦國運被影響,天災人禍便會變多,哪怕父皇是個英明神武的君王,可若天災連連,只怕也穩不住江山的。
夙心並不覺得自己是誇大他們的能力,這種以非正常方式吸收氣運的體質,成長到一定地步之後,可以說是無敵的了,除非這天底下能出現破解這等體質之人……
“方監正,聽你話說,你這些年經常閉關?”夙心問。
“老臣要觀察天象變化定吉凶,還要定四時、推曆法,另外還要撰寫此方面的書籍傳授世人,難免就繁忙了一些,尤其這些年天象著實詭異,老臣自然也就耗費更多的時間……”方監正說道。
夙心嘆了口氣:“方監正可否想過,能在宮中對本公主行邪術之人,有可能就出在你司天監?”
此話一出,方監正臉上的表情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他怔了好一會兒,然後抓了抓腦袋,一臉狐疑:“這……不能吧?老臣……”
“你沉迷觀測天象,只怕對司天監其他人員流動都不太瞭解吧?這些年監副也換了不少,你都可熟悉?他們都是什麼來歷,有沒有可能坐下這種事情?”夙心又問。
這一問,算是將方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