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庭和子女八人是擠著牛車回來的,路上只遇到了前往縣城的宋老大,他與宋家關係不好,宋家人自然也不會主動與他解釋喬氏還活著的事。
此時在顧晉庭心裡,喬氏已經和死人差不多了。
“明依,你是大姑娘了,這種話不可以當著別人的面說,否則別人只會覺得你不懂事,明白嗎?”顧晉庭說道。
顧明依很開心,畢竟才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知道啦爹,我又不傻,才不會對別人說呢!”顧明依嘚瑟至極,“不過爹,剛才宋叔叔的牛車上竟然帶著半頭野豬哎!他從哪裡弄來的呀?會不會是爹在山上打的那些沒拿回來的獵物,被他撿走了?”
顧晉庭皺了皺眉頭,也有些不解。
他在山裡佈置了不少陷阱,本來可以滿載而歸的,但因為孩子們的事兒耽擱了。
“不管他們。”顧晉庭不覺得宋家人有那本事。
村子臨山,偶爾也會有野豬下山,或許是村子裡的漢子們一起宰殺的野豬,讓宋家人幫著賣而已。
顧晉庭將孩子們全部弄下牛車,又去顏家將牛車還了,回來之後更是沒閒著,讓孩子們洗洗臉漱漱口,又給三胞胎的傷口重新塗藥,自己也忙活了一夜,身上黏糊糊的,正想著要回屋換件衣服。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了盤腿坐在床上數銅子兒的喬氏。
顧晉庭下意識向後撤了一步,定睛一看,瞧見了那隱隱約約的影子,這才道:“你回來了?”
“嗯。”夙心淡淡的。
顧晉庭有些不敢相信:“真去山上了?”
“是啊。”夙心又道。
顧晉庭又看了看那些銅板,自己之前給喬氏的明明是一小塊碎銀,那這些銅板又是哪裡來的?
“孩子們藏的錢你不能動,你畢竟是長輩。”顧晉庭直接說道。
夙心手中的動作一頓,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這是給我定罪呢?”
顧晉庭沉默了一會兒,自顧自的換衣服,也沒將夙心當外人,換好了之後,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缺錢只管與我說,不要去為難孩子,她們幾個攢點銅錢不容易,而且你是當孃的,偷拿孩子們的錢怎麼說得過去?”
“乓”的一聲,夙心直接拿起旁邊的陶罐衝著顧晉庭砸過去。
顧晉庭一時不查,正中腦袋,落下的陶罐瞬間碎成了幾瓣。
“你發什麼瘋!”顧晉庭捂著腦袋,咬牙切齒。
這種日子真是夠了!
“這是你胡說八道的代價,我若真想要你的銀子,會名正言順的從你手裡搶,讓你不得不交錢,用不著用偷的,往後再從你嘴裡聽到這種字眼,我還砸你!”夙心哼了一聲。
搶錢也不光彩,不過能從顧晉庭手裡搶得來,那是她的本事。
偷錢怎麼能一樣?她夙心是那麼沒用的人嗎?
顧晉庭擦了擦腦門,明顯感覺到腦袋有些發脹,定是要起個大包出來。
“那這錢你是哪來的?准許你做還不許我說?喬氏,我求你適可而止!”顧晉庭覺得自己已經很低聲下氣了,他真的拿這樣的妻子一點法子都沒有,真不知道當初到底是看上喬氏什麼,要娶她回來!
夙心將自己的同伴用布包了起來。
“我打獵賺的。”她也沒瞞著。
“打獵?”顧晉庭嗤笑了一聲:“喬氏,憑你?”
夙心挑了挑眉:“是啊,我運道好,昨兒一進山就有隻野豬摔死在山坑裡,我便抱著石頭將野豬砸死了,豬肉賣給了村裡人,剩下的拖宋家人送去縣城賣,有什麼問題?”
夙心懶得與他多說,拎著銅錢就出了門。
顧晉庭根本不信他說的話,立即也跟上,天色柔和溫暖,不少村民也都開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見夙心路過,也都熱情的打招呼。
顧晉庭有些心驚,之前的喬氏沒這麼好的人緣。
而且,這些人明明都瞧見了他,剛剛竟裝作沒看見一樣,怎麼回事?
很快,顧晉庭就明白了。
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家,瞧見他竟然停了下來,苦口婆心道:“顧小子,這麼好的媳婦兒你要珍惜哦!”
“……”顧晉庭臉上肌肉抽動著,真的很想打人,喬氏哪裡好!?明明又兇又不講道理!
“你家小七怎麼樣了?不是說肚子疼得要死了嗎?可是什麼大病?”對方又問。
這麼一說,顧晉庭臉上立即浮現出幾分尷尬。
不遠處,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