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與蔣某比劍,我絕無怨言。可是此人藏頭縮尾,竟派兩個少年前來,如此下作,真是世間少有,莫要讓我知道他是誰!”
如此與鑄劍大師拉關係的好時機,眾人哪肯放過,紛紛聲討起來。
“大師所言極是,這世上就是有人見不得他人的好,這種人必須要好好教訓才對。”
“蔣大師放心,我曲家定會查出幕後是誰,一定好好教他如何做人。”
“玄劍宗必為蔣大師揪出此賊!”
“丁家願為蔣大師效勞……”
路峻和崔曄還沒進來,就已經成為樂平宗門世家的眾矢之的。
當眾人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不由得都升起種一把掐死的感覺,原因無他,走在前面那小子太了!
從進門開始,崔曄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視在座的宗門世家代表如無物,再加上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更加顯得不可一世。
在座的雖然不是各宗宗主,世家家主,卻也是有一定份量的人物,跺跺腳樂平郡不敢說顫三顫,至少也要抖一抖。
這樣的表情,向來都是他們做給別人的,今天卻被人用到自己身上,無不心中火起。
“哪裡來的野小子,居然如此狂妄!”
“稍後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崔曄理都沒有理他們,與路峻並肩走向蔣開,也不抱拳,直接說道:“我有一劍名斬風,聽聞閣下新鑄一劍,特來請教。”
眾人聞聽其劍有名,心中俱是一驚。
要知道,並非所有的兵器都配擁有名字,至少也要那種極品的準利刃,無限接近於利刃的,才可為其取名,這是鑄劍界不成文的行規。
而且兵如其名,這少年劍名斬風,想必鋒利無比,他又如此高傲自信,蔣開能否勝之,尚且存疑。
不少人悄悄閉上嘴,若是蔣開劍敗,這少年定為某位鑄劍大師所遣,此時若再多言,便是得罪了他背後那位大師,反而不美。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此想,吳家男子卻猶自叫道:“見到大師也不行禮,真是好沒家教!”
崔曄猛地轉過頭去,冷峻的目光如電射去,伸出根手指點了點他,說道:“記住你說的話,明天我再去吳家找你算賬。”
“混賬!”
吳家男子拍案而起,旁邊有人拉住他,勸道:“七爺何必動怒,稍後再收拾他也是不遲。”
那人是勸他看清形勢再說,這吳七爺卻會錯了意,說道:“好,比劍之後,再來教訓他!”
蔣開並非不通世故之人,見眾人閉口不言,便猜出了他們心中一二,暗暗冷笑道:“待我勝後,看你們如何自處!”
他按下心中怒意,問道:“少年,你之劍何人所鑄?”
“這你就不必問了,你若能勝我,我自會相告。”崔曄傲然說道。
蔣開臉上怒意一閃即逝,冷笑道:“好,希望你能信守諾言,請示劍吧。”
要想與鑄劍師比劍,必須先將自己的劍示人過目,若對方自認技不如人,可以拒絕比試,算是為同行保留顏面。
而被挑戰者,卻無需示劍,因為你既然來挑戰對方,便是有自信的把握,無權再檢視對方之劍。
這是鑄劍師的行規,便是鑄劍宗師也不可違,否則便要受天下人唾棄。
崔曄很明顯知道這個規矩,摘下斬風劍,連鞘一起遞給蔣開。
蔣開接過劍來,緩緩抽出一截,只見上面隱隱有著雲紋,眼中頓是一亮,忍不住暗讚了一聲:“好劍!”
他收起輕視之心,將整劍抽出,用手輕輕撫過劍身,閉上眼睛細心感受,心中終於暗鬆了口氣。
蔣開劍入鞘,遞還崔曄,說道:“少年,你這劍雖然是極品準利刃,但想要勝過老夫之劍,卻是不夠。”
眾賓客聞言暗暗點頭,他們雖尚未品鑑蔣開之劍,但對他鑄劍技藝都有所瞭解。
既然他說崔曄的劍是極品準利刃,那必然是了。
“眼光不錯,但夠與不夠,試過便知。”崔曄仍傲然答道。
“劍來!”
蔣開將手一伸,旁邊劍童開啟劍匣,從中取出一把劍來,送到他的手上。
“劍名碎玉,請多指教!”
眾人見比劍開始,忍不住都站起翹足相望,看看到底是誰勝誰負。
崔曄與蔣開各持己劍,相隔半丈而立,互相注視著對方,目光在空中交撞,彷彿閃起陣陣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