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恩公你怎麼辦?”那漢子問道。
“當然也是溜之大吉了。”路峻笑道。
那漢子還要推讓,路峻眼睛一瞪:“快走,莫要耽誤我跑路!”
說完他也不管那漢子,撮指打了聲唿哨。
千里馬聞聲跑來,路峻翻身上馬,在百姓們欽佩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那漢子也匆忙離去,楊天成還在聲嘶力竭地慘叫著,任圍觀百姓指指點點也不為所動。
大約一盞茶後,縣衙衙役才姍姍來遲,一邊詢問案情,一邊安撫楊天成。
百姓皆推說不知,楊天成也始終安撫不下,雖然他已不再慘嚎,但口中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好快的刀,好快的刀啊……”
還好那位孫護衛尚在,被救轉後說出詳情,聞訊匆匆趕來的楊父大怒,要求縣衙嚴懲兇手。
可是,大唐的縣衙雖管刑事,但只限於普通人,縣令聽說路峻幾近化虛,立刻把案子轉到天策府。
天策府則以路峻既非宗門,亦非世家為由,把案子又打回縣衙,雙方一來一去踢起了皮球。
楊天成淪為瘋癲,楊父為子報仇心切,竟攜重金前往天策府,欲行賄新任知事捕頭李向河。
結果卻被李向河以行賄之罪,抄沒珍瓏閣,舉家發配三千里,只有楊天成瘋癲才得以倖免。
陽昌最大的珠寶行,堂堂豪門轉眼間變成煙雲,街頭多出一個整日唸叨“好快的刀”的瘋子,賭俠路峻的名號也在坊間流傳起來。
這些都是後話,不再詳述,且說路峻驅馬離開陽昌縣,向西南長安方向馳去。
千里馬賓士如飛,轉眼便將陽昌縣城拋在身後,待到天近黃昏時,路峻來到一座小山村。
“今晚便在這裡借宿一晚吧。”
路峻放慢馬速,來到一戶農家前下馬,輕叩柴扉。
“請問有人在家嗎?路人求宿一晚。”
門內響起一陣犬吠聲,不多時腳步聲響起,一個老漢院門開啟。
“老丈請了,”路峻做了一揖,“在下陽昌縣人,途經此地,天色已晚,求借宿一晚,還望老丈應允。”
“哦,可以可以,客人快快請進。”老丈向裡面讓道。
“多謝老丈。”
路峻再次感謝,牽著馬走進院中。
院中頗為簡樸,只有茅屋間,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站在房前,抱著一隻小花狗,怯生生地望著路峻。
路峻給他一個善意的笑容,在老丈指引下栓好馬匹,然後隨老丈進了房中。
房中再無他人,方桌上擺著一盤青菜,一盤炒蛋,旁邊的鍋內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米香,卻是一鍋稠粥。
“客人,家中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只有粗茶淡飯,莫要嫌棄。”
老丈說著轉頭對那孩子說道:“小柱子,快去給客人拿碗筷。”
“多謝老丈,在下正腹中飢餓,就不客氣了。”路峻說道。
“客氣什麼,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求助的時候,客人儘管吃喝,老朽還管得起。”老丈笑道。
小柱子拿來碗筷,放到桌上又跑到旁邊偷偷看著路峻。
“你叫小柱子是吧,一起來吃啊。”路峻招手道。
小柱子搖了搖頭,說道:“有客人在,小孩子不能上桌的。”
老丈頗為讚許地點點頭,說道:“客人請坐,稍後再讓他吃就是。”
路峻哪裡肯,過去把小柱子拉了過來,說道:“不用如此客套,在下已多加打擾,哪能讓孩子再捱餓。”
老丈笑了笑,倒也沒有再阻止,請路峻坐下,三人開始吃飯。
能看得出來,老丈家教很嚴,嚴守食不言寢不語,只是靜靜吃飯。
路峻有心想要請叫老丈姓名,也只能待吃完飯再說。
很快,用餐完畢,路峻幫忙收拾完桌子,才終於請教老丈姓名。
這老丈名叫胡洪,老伴早亡,兒子兒媳有事去了岳家,否則還沒法收留路峻。
聽說路峻要去長安,胡洪道:“路小哥你要去京城,那可走錯路了。”
路峻頗為尷尬,說道:“在下第一次出遠門,不識方向,還望老丈能指引。”
“此去京城有兩條路,一條雖近但老朽勸你莫走。”胡洪道。
“請問這是為何?”路峻不解道。
“因為途中會經過黑風寨,那裡的山賊殺人越貨,有性命之險。”胡洪說道。
“可選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