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中緩過神,只是在為這段時間經歷的大難太多,讓她再也不能承受一點點小小的意外。她推開了江凌宵,本來砸到的人,該是她。她生來就是一個倒黴的人,她認為自己被砸到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張必璽卻推開了她,他自己被——陳可顫抖的聲音,快要哭出來,“你別動,救護車,馬上就會來。”
她震驚,因為張必璽抓住她的手,咬著牙,吃力地說道:“我,還沒有向你道歉。那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讓你一起受罪……”
陳可感到了天旋地轉,頓時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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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熱乎乎的東西舔著自己的臉。溼溼的,溫溫的,好癢好癢。陳可撓了撓被舔到的地方,想趕走舔她臉的東西。誰知那東西又舔起了她的手心。“別舔了,好癢癢。”
“羅比,走開。”
陳可聽到有人說了聲,就沒有東西舔她的手心了。又不過了多少時間,她才醒過來,呆坐在床上又是好半會兒,才伸了伸懶腰說了句:“睡得真舒服。”只是她馬上想到了什麼,雙手僵在半空中,怎麼會在自己家,怎麼會是在睡覺。不是在江總的辦公室裡嗎?不是出事了嗎?人呢?江凌宵呢,張必璽呢。
陳可掀起被子一躍而起,連拖鞋也沒穿直接要往外衝,就在她跑過客廳,順利躲開差點撞到的茶几時——咦?江凌宵怎麼會坐在自家的沙發上。除了江凌宵還有另一個人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玩著手機。羅比趴在那個人腳邊,看到陳可出來,羅比站了起來,嗚嗚叫著。“張,張博衍?”陳可指著那個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病人
張博衍不是說去了很遠的地方替一個朋友做事嗎?還說一去要去十年,可是現在卻坐在沙發上。看到陳可時,張博衍輕鬆地笑著打了聲招呼:“喲。”
“喲。”陳可條件反射地跟著喲了一聲。“我——去洗個臉。”她指了指衛生間,狐疑地走進去洗漱。
出來時,人清爽了很多。她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的人,千真萬確是張博衍。那個被她認為是神人的人,神情自若地坐著玩手機。看到她出來,張博衍招呼讓她過去坐。既然他來了,他才這是個家的主人。陳可坐到兩個人中間,抱起一個靠枕。
張博衍這才說:“奇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見陳可點頭,他又接著說,“我確實去了又遠又冷的地方,差點冷的把我的腳指頭給凍掉。正好看到我那朋友被他的朋友接走了。不但如此,還看到一大幫遊客,看著那兩個人。”張博衍輕鬆地笑著,“我那朋友說,以後不用再進去守著那個地方了,所以我就不用進去。我跟他們去了杭州玩了一段時間。”
陳可聽了差點想拿起靠枕砸向張博衍:“我跟江總兩個人在這裡吃苦,你卻去杭州逍遙快活。我們都點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一邊的江凌宵把腳擱在茶几上,嗯嗯附合著點頭。
張博衍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別見怪,我這不是來了嗎?噢,對。我還帶了杭州的特產。”他像很來做客的人,來就來了,還帶了一大包東西。“藕粉,小核桃,桂花糕,筍乾。還有——”張博衍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件金燦燦的掛件,“我在靈隱寺求得平安符。送給你。以後出門都給我帶著。”他把平安符掛到陳可的脖子上。
陳可摸著小軟包,這玩意,只是一片心意吧。無意間,她看了眼江凌宵,看到他在笑。他的笑淡定從容,好像那些發生的可怕的事都成了過眼雲煙。又或者他就早知道會發生那些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江總,給你吧。”陳可要把平安符給江凌宵。
“他是福星高照之人,不需要。你還是自己戴著吧。”張博衍說。“我不會在國內留太久,明天就回美國。”
“啊——”陳可很失望,好不容易再次看到他,他竟說明天就要走。“明天就走了嗎?為能再留幾天嗎?”
“對了,羅比想要出去。”張博衍說到羅比的名字時,羅比馬上站起來,看著陳可。
江凌宵站起來說:“走吧,帶羅比出去走走。”
傍晚的天空很漂亮,紅色的晚霞佈滿了天際,那一望無際的雲,層層疊疊,像無數的草莓味棉花糖。江邊的柳樹只有光禿禿的枝幹,被風吹得晃動。江凌宵拉起陳可手,一起放在他的大衣口袋中。“你是不是有話要問?”他開口說道。
陳可點頭:“嗯。”
“為什麼還不問。”
陳可說:“我還沒理清頭緒。要從什麼地方問起。”
“先說張必璽吧。對不起,有些事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