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心靈手巧,第一次做飯,就做得如此鮮美。”段沅君聽了,心花怒放,眼中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楊慕非問道:“沅君,屋裡有沒有酒?”段沅君道:“有啊。你問這個幹嘛?”楊慕非大喜道:“拿過來讓我喝一口。”段沅君搖頭道:“不行。你受了內傷,不可以喝酒。”楊慕非求懇道:“就一小口。”段沅君沉吟了半晌,道:“好罷,讓你解解饞。”斟了兩小杯酒,遞給了楊慕非一杯。楊慕非伸手接過,一口飲盡,道:“好酒,好酒。”由於飲得過急,突然大聲咳嗽起來,咳了好半晌,才漸漸止了。段沅君急道:“叫你別喝,你還喝!”伸手輕輕揉他胸膛。楊慕非道:“方才飲得太急。沅君,你把你那杯給我,我慢慢喝,就不會有事了。”段沅君嗔道:“你別痴心妄想了。”打掉他的手,將杯中酒一口乾了。她怕楊慕非嘴饞,忍不住去偷酒喝,便把酒罈扔出了窗外,酒罈應聲而碎,一陣陣酒香撲鼻而來。楊慕非大為惋惜,使力吸了幾口酒香。
段沅君道:“櫥櫃裡有很多藥瓶,也不知有沒有治傷的藥?”楊慕非忙道:“你別去動那些藥瓶!這是金生色的老巢,說不定會有那種藥。”段沅君愕然不解,道:“會有哪種藥?”楊慕非見她咄咄追問,心下大是窘迫,訥訥說道:“會有……讓人迷失本性的藥。總之,你別去碰那些藥瓶。”段沅君“哦”了一聲,收拾了碗筷去洗。楊慕非閒來無事,見枕邊放著一本小冊子,便挪過去坐在床上,拿起小冊子看,只見扉頁上寫著幾行細字:“此卷乃我白雲密宗歡喜大法精要。十者,剛柔相濟之數也。每隔十日,務須用心修習此法一次,若稍有懈惰,則功敗垂成。練到第十層境界,即可養顏延老,永葆青春。”
楊慕非心想:“有這麼神奇!”轉念想到北宋末年的逍遙派,據說便有類似的修身神功,便也不以為奇了。展將開來,一對裸身男女赫然在目,竟是幅春宮圖,不禁面紅耳赤,慌忙掩卷。他抬起頭來,見段沅君仍自在溪旁洗碗,這才長長舒了口氣。他緊閉兩眼,坐了半晌,那對裸身男女的身影在腦海裡卻始終揮之不去,心癢癢的忍耐不住。他提起手來,在自己臉頰上重重扇了一記耳光,罵道:“無恥!”忽聽得段沅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姐夫,你怎麼打自己耳光哪?”楊慕非悚然一驚,睜開兩眼,只見段沅君不知甚麼時候已走進屋子來。
段沅君道:“姐夫,你在看甚麼書哪?借給我瞧瞧!”楊慕非臉上一陣發燒,心想:“若是讓她知道我看過這種書,她定會瞧不起我的。”連忙把那本小冊子塞在懷裡,道:“這個,這個……是武功秘籍。你看不懂的!”岔開話題,道:“咱們到外面走走。”段沅君大喜道:“好啊。”左手託在他腰間,攙著他走到門外。兩人沿著山溪閒步,說些兒時的趣事,都感到無比歡喜,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便回屋做飯。當晚,楊慕非拆下一扇門板,放在地上,裹著兩張薄被睡了。如此過了十餘日,楊慕非傷勢漸漸痊可,便帶著段沅君,縱馬投天龍寺而去。
傍晚時分來到點蒼山山腳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投宿。楊慕非心想:“身上已沒有銀兩付房錢,只好出去借一點盤纏。”當下,美美睡了一覺,待到二更時分,從窗中飛身躍出,只見街上靜悄悄的並無人聲。行了半個多時辰,見東北角有一座大宅院,門口掛著兩盞燈籠,似乎是大富人家。他縱身躍上牆頭,只見西首一間小屋中燈燭輝煌,便輕輕飄下地來,潛到窗下,用手指在窗紙上捅破了個小孔,向屋裡張望。只見一個妙齡女尼跪倒在佛像前,雙手合十,口中輕輕誦經。這女尼頭戴圓帽,身穿緇衣,背影婀娜苗條,後頸中肌膚晶瑩雪白。
楊慕非大失所望,心想:“今晚真是晦氣,怎麼摸到尼姑庵裡來了?”待要起身離去,那女尼突然轉過身來。楊慕非見那女尼竟是蕭穀雨,吃了一驚,忍不住“啊”的叫出聲來。蕭穀雨聽見響動,喝問道:“是誰?”楊慕非推開窗子,縱身而入,道:“穀雨,是我。”蕭穀雨乍見到了他,芳心大喜,縱身撲在他懷裡,叫道:“楊大哥。”突然想起自己已是出家人,連忙推開了他。楊慕非見她容顏憔悴,心下甚是憐惜,緊緊抱住她的嬌軀,道:“穀雨,我還以為你死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天可憐見,天可憐見……”聲音已是哽咽。蕭穀雨從未見他對自己如此真情畢露,不禁大為感動。
楊慕非道:“穀雨,你怎麼做了尼姑了?”蕭穀雨咽聲道:“楊大哥,我對不住你。”楊慕非道:“怎麼了?”蕭穀雨道:“楊大哥,我一直在瞞著你,其實我姓蕭,是英雄盟紫微堂主。”楊慕非顫聲道:“你說甚麼?”蕭穀雨含淚說道:“我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