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飛一定很心痛吧,他那麼愛護凌波,數十年來都將凌波作為最重視的人;而自己,不止將凌波傷害的體無完膚,而且還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主宰著凌波的命運,將他支出那麼遠;不僅如此,才將凌波支出去沒多久,自己還要辦那麼盛大的定親儀式。換位思考,若自己是風花飛,又怎麼會不氣,怎麼會不傷心。
玉蓁蓁啊玉蓁蓁,你自以為是的處世之道,如今看起來,真是好笑,太好笑了。玉蓁蓁無力的沿著巨石軟軟的滑坐在地上,手一直摩挲著乾涸的血液,口中喃喃道,“既然已經走到這步,我們……都無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凌波……無論如何,請你和三文一定要幸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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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親那一日很快到來,破天樓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熱鬧氣氛中,也破天荒的第一次門庭若市,樓內修仙士雲集,不過從道袍的顏色以及樣式,還是能很清楚明白的分出哪裡是哪裡的。身著盛裝的凌皓傑帶著傅墨軒以及一干相好的男弟子在破天樓大門口熱烈歡迎著諸位來者,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慶——這一日,凌皓傑等了太久;若說對玉蓁蓁從一開始的極感興趣到如今的愛到無法自拔,中間經歷了多少的心酸與苦楚,那麼在這一刻,那些回憶都釀成了甜蜜,他終於將要與摯愛的女子定親,他們再不會分開。
幾乎所有人進入破天樓的時候都是帶著恭喜的笑臉,唯有姍姍來遲的丁嘯一行人——清虛宮的四大弟子皆在其中,玉蓁蓁的爹孃玄天與瓊華也自在其中——表情看起來不太自然。玄天與瓊華自不必說,定親這事還是他們尋菩提子說明的,他們自是願意;但是丁嘯向來不擅長掩飾自己,可這會兒又不得不做出一副為他們而喜悅的樣子,所以臉上的笑容都顯得僵硬不自然,這太過做作的笑容甚至讓一旁的傅墨軒都打了個哆嗦,心想著這清虛宮的掌門究竟是有多麼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緒。
“歡迎歡迎,”凌皓傑照常迎了上去,此時此刻,他倒是頗懂得為丁嘯著想了——這就是凌皓傑,他從不會嘲諷或者蔑視那些他打敗了的人,在他看來,丁嘯就是這場愛情的犧牲者,是輸家,他自然不會再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弟子給清虛宮丁掌門請安,給幾位師叔請安。”
凌皓傑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丁嘯頷首,後僵硬的揚著嘴角對身後的玄天道,“將賀禮送上。”
“是。”玄天有些心虛的偷偷瞄著丁嘯,心下不由嘆口氣。玉蓁蓁對丁嘯的態度,他與瓊華都看的真切,如今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成全玉蓁蓁與凌皓傑。一方面,凌皓傑的確是真心愛玉蓁蓁,一定可以用時間和愛來醫好她的情傷;另一方面,丁嘯對玉蓁蓁也會由此死心,長痛不如短痛,這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傅墨軒接過賀禮,眼見著丁嘯目不斜視的向內而去,那一瞬間,丁嘯的臉上出現了過於疲憊的神色。傅墨軒這才訝異的發現,丁嘯的眼圈是微微黑著的,看來已經幾日沒有休息好;再回看凌皓傑,臉上也不再有那麼開心興奮的笑容,而是望著丁嘯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師兄,”傅墨軒搖搖頭,對凌皓傑小聲道,“誰都沒有錯,更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掛心他人。”
凌皓傑點點頭,對傅墨軒感激的笑笑,看到傅墨軒眼底那一抹悲傷,他亦拍拍傅墨軒的肩膀,輕聲道,“放心吧,她早晚會看到你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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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三文不在,程思蕪與雲朵便一直陪著玉蓁蓁,為她洗涮,為她更衣,為她著裝,裡裡外外一直忙著。雲朵放下大小姐的架子,和程思蕪的小尾巴一樣,裡外忙活著,玉蓁蓁看著她們兩個這般為自己,感激的笑笑,後才要開口的時候,默大王卻一下跳上梳妝檯,定定望著她。
“怎……怎麼了。”玉蓁蓁嚇了一跳,見默大王那樣審視的盯著自己,雖沒做什麼虧心事,卻忍不住心虛起來。
默大王瞧了玉蓁蓁半天,後待程思蕪與雲朵兩個去雲朵房裡取髮飾的時候,才對玉蓁蓁道,“從昨天開始,你就有些不對勁了。你是否不想嫁,還是說……你心中依舊放不下凌波?到底發生什麼事。”
玉蓁蓁搖搖頭,臉上漾出一個讓默大王安心的微笑,溫柔道,“大王,謝謝你關心我。不過我真的沒事,只是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有些擔心而已。”
“有什麼好擔心,那個凌皓傑要是敢欺負你,孤一定不會放過他!”默大王呲著小兔牙,這話說的倒是有著一百分的氣勢。後見玉蓁蓁一直笑,默大王才意識到什麼,忙又跳著加了一句,“你……你別誤會,因……因為孤覺得,只有孤才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