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易摸摸下巴,預設了應粼的話;的確,無論是玉蓁蓁的冷靜,還是俞樾的隱忍,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兒。闌易對著異獸軍團揮揮手,便又自行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和應粼嘮叨著,“哎,這一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把那個小天鵝美人兒弄到手,她模樣那麼清冷,不知在床上可否像烈火一般炙熱呢?”
闌易的心裡對女人還真是有一種執念,強迫症一般可怕;應粼無奈搖頭,才要答話的工夫,卻聽到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已經在他們頭上響起,帶著一股深入骨髓的仇恨,“色膽包天,看我不殺了你——”
應粼幾乎想也沒想,立即發動草木傀儡術,將這股劍氣生生的抵擋在了樹枝之外,保護了闌易、風花飛和自己;而與此同時,妖族結界再度開啟,成百上千的妖族侍衛兵將異獸軍團以及闌易三人圍個水洩不通,妖族少主伏丌帶著尤勉、冶哲、玉絳、綺嫣從天而降,迅速將玉蓁蓁四個解救出來。
玉蓁蓁這才徹底的鬆口氣,還好趕得及了;之前尤勉在地牢中時,與他說過的那些話,看來還是起了作用。妖王伏暉、妖后若湖與永遠一臉波瀾不驚的雷風和氣喘吁吁的雲朵在其後趕來,幾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身黑衣,又以黑紗遮面,看不清楚容貌的人——不過從身形看來,應該是個男子。
俞樾的鼻子敏感的動了動,後湊近於三文的耳邊道,“這是仙族的味道。”
“嗯,妖族的這些人沒有食言。”事情到了這一步,於三文感動的都快哭了;那三位掌門的心思總算沒有白費,神州大地還有希望!
不過玉蓁蓁的眼神卻定在黑衣人肩膀上蹲著的那個白球兒上,她捂著嘴,眼淚再三隱忍,總算沒掉下來。闌易頭一次咬牙切齒的望著周遭包圍自己的這些妖族侍衛兵,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應粼後,又將目光鎖定在妖王伏暉身上,強裝笑意道,“老友這是做什麼,這幾個修仙士可是老友為表誠意特意抓了送給異獸族的,如今因何要奪了回去?”
伏暉正色,後走上前,對著闌易道,“闌易,你多行不義,百年前就該死;誰知竟讓你苟延殘喘的又做了這些事情,我們妖族怎可和你同流合汙!那便是對不起百年前泠芷做的那些事,對不起雲朵的親爹雷賀的犧牲!”
“方泠芷和雲宿可是在我們手上……好,就算你不顧你女兒的安危,方泠芷可是妖族的希望與未來,你這般做,對得起妖族上下嗎?難不成在你妖王的心裡,神州大地的安危竟要比妖族的安危重要多了?”闌易繼續與伏暉討價還價;畢竟現在妖族人數眾多,而且他非常在意伏暉等人身後那個黑衣人,那人竟然讓他莫名的心慌,好像一直被抑制的凌波的靈魂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天狼星,是我。”雲朵站了出來,與伏暉並排,對著伏暉笑笑,後抱著膀子道,“怎麼樣,這點你一定沒想到吧?”
雲朵此言一出,不止是闌易,就連應粼心中都大呼失誤了。看妖族如今如此興師動眾,定是想到雲宿畢竟是異獸之主,異獸族的人再怎樣也不會真對雲宿下手;而云宿最心愛的女人就是方泠芷,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方泠芷一根毫毛;說實在的,能實實在在威脅妖族就範的,就是天狼星一事,這是以輿論壓人;誰知自己還是押錯了寶,殊不知天狼星竟然從母體轉移到女兒雲朵身上了,這真是大大的漏洞和失誤。
“原來妖族早就和這些可惡的修仙士沆瀣一氣了,”應粼上前,站在闌易身後,說這話的時候,卻一直在瞟著尤勉,“看來昨夜尤勉兄說與在下結拜,也不過是為救出默大王爭取時間罷了。”
尤勉拱拱手,沒有答話;伏丌卻緊蹙眉頭,對著闌易道,“若不是在地牢中的玉蓁蓁對著尤勉曉以大義,我們妖族不知要跟你們合作,做出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也不必再來威脅,我們妖族在此,與異獸祖宣戰,並且承認站在修仙一派一方!”
不妙,這的確是大大的不妙。闌易本來是有些本事的,可是不知為何,如今體內凌波的靈魂卻開始漸漸甦醒,並且與自己的靈魂對抗,這讓他已經無暇分身與這些人爭鬥;應粼見闌易這樣,不禁有些擔憂的上前小聲道,“主上,何以表情如何痛苦?”
“是凌波……凌波的靈魂突然甦醒,在我體內不停作怪。”闌易說話雖小聲,可表情卻無法騙人。
若湖冷冷一笑,對著身後的黑衣人一拱手,那黑衣人便幾步上前,與玉蓁蓁擦肩而過的時候,玉蓁蓁側望著他的雙眼,卻忽的整個人都呆愣住了;而且那黑衣人身上的氣息太過熟悉,幾乎讓玉蓁蓁就要喊出那個名字,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