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呢?”傅紅雪慢慢他說。
“殺錯了,還可以再殺。”
傅紅雪慢慢地點了點頭。
“閣下還有什麼話說?”馬空群說。
“沒有了。”傅紅雪淡淡他說。
萬馬堂的大旗迎風招展在燦爛的陽光下。
人就在陽光下。
傅紅雪頭一個走出迎賓處,然後就是花滿天、雲在天、馬空群,其他的人沒有跟出去,
還有話說,可是那個一向暴跳如雷的公孫斷沒有跟出,葉開就覺得很奇怪。
剛剛在裡面時,公孫斷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為什麼他會這樣呢?葉開覺得很有趣,他
是最後一個走出迎賓處的,一走到陽光下,他就仰起面,長長地吸了口氣。
“今天是個好天氣。”葉開微笑著說:“在這麼好的天氣裡,只怕沒有人會想死。”
“只可惜無論天氣是好是壞,每天都有人會死的。”馬空群說。
“不錯,的確不錯。”葉開嘆了口氣。
馬空群忽然轉身面對著傅紅雪:“昨夜四更後,閣下究竟在什麼地方?”
“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傅紅雪淡淡他說。
“可惜,可惜!”
花滿天的手突然垂下,在腰畔旁的皮帶上輕輕一拍,“嗆”的一聲,一柄白煉精鋼打成
的軟劍已出鞘,迎風抖得筆直。
“好劍。”葉開不禁脫口。
“比起那柄刀呢?”花滿天瞄著傅紅雪手上的刀。
“那要看刀是在什麼人的手裡。”葉開笑著說。
“若在閣下的手裡?”馬空群忽然說。
“我手裡從來沒有刀。”葉開說:“也用不著刀。”
“只用飛刀。”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武林近百年來從來沒有人去懷疑過這句話。
葉開是李尋歡唯一的傳人,他的飛刀,也從來沒有人輕視過。
“你的飛刀呢?”馬空群問葉開。
“刀在。”
葉開的雙手本來是空空的,可是不知何時,從何處已拔出了一把飛刀。
三寸七分長的飛刀。
刀在手,葉開的眼睛就發出了光芒。
飛刀一出現,每個人不禁地都退後了一步,每個人的眼睛帶著種敬畏、害怕的神色。
刀光一閃。
飛刀又消失了,再看葉開的雙手,已是空空地垂著。
“我殺人不喜歡用刀。”葉開笑了笑:“因為我很欣賞那種用手捏碎別人骨頭的聲音。
剝落有致。”
“劍尖刺入別人肉裡的聲音你聽見過沒有?”花滿天說。
“沒有。”
“那種聲音也蠻不錯的。”花滿天冷冷他說。
“什麼時候你能讓我聽聽?”葉開笑眯眯他說。
“你馬上就可以聽見了。”
花滿天長劍一抖,劍尖斜斜挑起,迎著朝陽發出十字光芒。
雲在大的劍也已出鞘,他的身形遊走,已繞到傅紅雪的身後。
傅紅雪沒有動,左手也沒有握緊刀,他只是靜靜地站著而已,雙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黃泥
沙地,那種樣子就彷彿花滿天他們要殺的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馬空群也沒有動,他雖然面對著傅紅雪,但眼尾不時地瞄向葉開。
他是怕葉開插手幫傅紅雪?或是怕葉開的例不虛發的飛刀?邊城的陽光燦爛,就宛如葉
開的笑容,葉開笑著對傅紅雪說:“你放心去好了,有人會安排你的後事的,我也會帶幾樽
美酒,去澆在你的墓上的。”
嬌陽。
邊城黃沙飛卷,草色如金。
大地雖然是輝煌而燦爛的,但卻又帶著種殘暴霸道的殺機。
在這裡,生命雖然不停地滋長,卻又隨時有可能被毀滅。
在這裡,萬事萬物都是殘暴剛烈的,絕沒有絲毫柔情。
花滿天長劍一抖,五朵劍花化出,傅紅雪還是不動,他就冷冷地站在花滿天與雲在天的
中間,冷得就像是一塊從不溶化的寒冰。
一塊透明的寒冰!
這邊城無情的烈日風沙,對他竟像是全無影響,他無論站在哪裡,都像是站在遠山之巔
的冰雪中。
雲在天的手已握緊劍柄,冰涼的劍鋒,現在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