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一陣一陣的拍打著沿岸,而周玄業,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整個湖泊上,黑黝黝的一片,沒有一點兒光線透出來。
這說明他還在水底!
我心中揪了一下,顧不得大風颳的草石亂飛,眯著眼死死盯著湖泊的動靜。
便在此時,一道昏黃的光暈,終於從水中透了出來,並且朝我們所在的方向遊了過來。但游到一半時,卻又沉了下去,片刻後,又浮了上來,而且位置開始變動了,並非朝我們游過來,而是順著水流湧動的方向而去。
我立刻意識到,周玄業這是體力不支了,他在水裡待得時間太長了。當下我二話不說,迅速脫了鞋襪衣褲跳下水,朝著水中的那團光源而去。即便這地方溫暖如春,但這大晚上的下水,湖水的冰冷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讓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就這浪湧,我奮力游到了周玄業身邊,這時我才發現,手電筒是被他叼在嘴裡的,而他手裡,赫然還抓了一個東西。那東西看樣子應該有些沉,使得周玄業的動作並不是那麼靈活。
包紮手臂的繃帶,變成個淡血色,應該是傷口繃開了。我有些後悔自己當時不該下那麼重的手。
當下,我接過周玄業手裡那沉甸甸的東西,大致看了下,是一塊而長約三十厘米,高約二十多厘米的物件,材質像是某種玉石,具體的我沒功夫多研究。
這玩意兒挺沉的,我接過來後,大大減輕了周玄業的負擔,他終於可以控制自己了,當下將嘴裡的手電筒拿了下來,衝我道了聲謝,我倆開始往岸上游。
爬上岸時,周玄業整個人都凍僵了,身上的面板慘白慘白的,渾身瑟瑟發抖。
唐琳琳這丫頭,這次還是挺靠譜的,立刻遞過來衣褲,說:“快、快穿上,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風。”
周玄業打了個噴嚏,一邊穿衣一邊說:“陣眼拿到了,這個陣法應該已經開了,咱們趕緊找找出路。”
我道:“這個鮫人怎麼辦?”
譚刃看了一眼,說:“會有人來料理後事的。”我知道,他說的是羽門中人。
風颳的越來越厲害,而我們唯一的帳篷,早在之前就被周玄業用劍給劃爛了,此刻,我們必須得找一個避風的地方。湖泊周圍的地形,我們早已經摸了許多遍了,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位置,現如今,只能往前走,假如這個陣法已經被破了,那麼應該已經有其它路了。
當下,眾人頂風而行,一個多小時後,一條嶄新的路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那是位於山谷右側,一條狹窄的穀道赫然矗立在哪裡,而白天,我們曾兩次經過這個區域,當時這裡還是一片懸崖。
“陣法這東西,真是太神奇了。”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正好裡面可以避風,先到裡面去。”周玄業說了一句。他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畢竟在水裡凍的太久了。
整個穀道大約只有四米多寬,兩岸是高聳的懸崖,抬頭往上看,黑黝黝的連星星都看不見,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走進這樣一條穀道,似乎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但譚刃和周玄業似乎沒有其他的感覺,這裡的灌木長得比較多,譚刃開始收集柴火,打算生火給周玄業取暖。 由於沒有趁手的裝備,挖起來還是挺辛苦的,時不時挖出幾條蚯蚓,嚇的唐琳琳直蹦腳,最後乾脆躲到一邊,喊道:“要不我給你們跳肚皮舞加油吧。”
這次我和譚刃極其有默契,同時吼道:“滾!”
最後整個挖坑行動,變成了唐琳琳在旁邊打轉,我們三個男人在挖土,周玄業手臂上受了傷,挖了會兒我們也不敢讓他太用力,便勸他去歇著,最後只剩下我和譚刃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我和譚刃兩個就像土拔鼠一樣,渾身都是泥,兩人可謂精疲力竭,完成了最後將水引到坑裡的步驟,便同時坐在了地上喘氣兒。
偏偏這時候姓唐的那女人還在聒噪:“大功告成,咱們趕緊埋伏起來。”
明明幹活的是我們,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反而像是她在幹活?
在我和譚刃目光的逼迫下,她瞪眼道:“看我幹什麼,我是女人!我們女人生下來就是廢物,什麼也幹不了,一輩子也就混吃等死了,你們三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幹活,難道要我一個廢物來幹活嗎?”
我操!自黑的我見過,沒見過自黑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這話竟然讓我啞口無言,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當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