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做出很多蠢事,而現在,我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哨子聲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這說明豎洞下面的人還活著,並且在向我求救!
他們很可能是掉入了豎洞中,現在上不來了。
冷靜、冷靜。
我得想個辦法把人給弄上來。
對了!
這一瞬間,我想到了植物。這片綠洲長久沒有人跡,動植物十分繁茂,地面上有很多葛蔓類的植物,莖杆柔韌,完全可以充當繩索。想到此處,我將腦袋伸入動作,用哨子吹出了一個接收的訊號,緊接著大喊:“等我,我想會拉你們上來的!”哨子聲富有穿透力,他們應該能接收到資訊,至於我喊出去的話,對方能不能聽到,那就不一定了。
做完這一切,我不敢耽誤,立刻準備返回,往蛇洞外面爬,然而,就在我剛把腦袋從豎洞裡探出來的時候,忽然之間,探照燈的光圈中,驀地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影子位於光明和黑暗的交界處,模糊一團。看不真切,但我可以確定,就在上一秒之前,它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說,那玩意兒是個活動,而且是剛剛冒出來的!
這什麼玩意兒?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扯動了一下手裡的繩索。這一扯,繩索下方連線著的探照燈便跟著搖晃起來,霎時間,豎洞裡光影交錯,而與此同時,那東西的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
是個人形的輪廓!
他正在往上爬!
這地方,除了譚刃等人,還會有誰?我心中大喜,叫道:“老闆!”
對方並沒有回答我,而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繼續朝上方爬來,這一瞬間,我猛地發現不對勁。
豎洞是直上直下的,而且四周光滑,也沒有什麼可以攀爬的地方,他是怎麼將自己的身體固定在上面的?這麼一想,再去看他的姿勢,頓時就顯得更加古怪了。只見下方的人影,雙手向前,雙腳開啟,如同一隻壁虎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人類。
可這輪廓,又分明是個人形。
我疑惑了,忍不住懷疑下面那個人的身份:“老闆?是你嗎?”對方依舊沒有回答我,它繼續往上爬,所以,面目也逐漸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雖然距離隔的很遠,但我還是看清了它的模樣。
我不能確定它是不是一個人,那是個血淋淋的人形,渾身的皮似乎被剝了一樣四肢如同壁虎一樣扒拉著打水口的石壁,正一步一步往上爬,雖然隔的很遠,但我彷彿已經聞到了它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兒。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只覺得頭皮一麻,嗓子眼兒發緊,一時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東西從下面爬上來?
譚刃呢?周玄業呢?他們怎麼樣了?
“啪嗒、啪嗒……”人形爬動的速度並不慢,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能聽到它爬動時發出的動靜了,像青蛙的腳掌擊打在荷葉上的聲音。
這時,它已經爬到了與探照燈齊平的位置,離我也不過十多米左右,身體的一切,纖毫畢現。
這時,我忽然發現,它的脖子上,竟然掛了個東西。
是一枚哨子。
一枚訊號哨子。
為腦海裡嗡鳴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難道、難道這個恐怖片鬼怪一樣的東西,是、是譚刃或者周玄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覺得自己的常識和理智一次又一次的被重新整理,這種感覺幾乎讓人發狂。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人’,它正在朝我靠近。說實話,面對著這樣一個怪物,不怕是不可能的。但看到它脖子上的哨子,想到它有可能的身份,我就無法一走了之。
我必須要弄清楚它的身份。
一個人如果變成了這樣,他還能活嗎?他還是人嗎?豎洞中的那東西,顯然不可能是活人了,可他為什麼能動?一瞬間,我想起了和周玄業初次見面時的場景,想起了那個洋娃娃,以及從倒塌的牆下自己爬出來的屍體。
難道是周玄業在操控它?
如果周玄業還活著,那麼眼下這個人……是譚刃?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覺得眼眶一熱,忍不住想哭:“老闆……”
“啪嗒!”它終於完全爬了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兒直往我鼻腔裡衝,一顆血淋淋的,帶著不知名粘液的頭顱,就這麼和我直勾勾對視著。它的眼眶裡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色的眼窩。
這一刻,恐懼和痛苦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