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光四射,眼bo裡更彷彿有種奪hun攝魄的魔力,竟讓人意動神搖,難以自持。
當是時,水bo裡傳來一聲恐怖而沉悶的狂吼,震得他徹底清醒。青龍!這孽畜連遭重創,又被雷霆劈中,原已氣息奄奄地沉入海里,此時不知何以,竟似重新活轉過來了,咆哮著翻騰追至。許宣大凜,待要回身掙脫,與青龍一搏生死,卻被那白衣女子鐵箍般緊緊扣住手腕,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
心底猛地一沉,冷汗遍體。這才發覺她體內真氣至yin至寒,綿柔充沛,赫然竟是yin極真炁!當世能修成yin極真炁者,不過李少微等寥寥數人,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念頭未已,下方碧光晃眼,ji流掀湧,一道狂暴無比的衝擊bo已雷霆萬鈞撞向到他們後心。白衣女子頭也不回,拉著他在水中翩然飛卷,反手一掌拍在龍尾上。“嘭!”青龍吃痛狂吼,竟被她硬生生掀出十幾丈外。她則藉著反撞之力沖天飛旋,拉著許宣高高躍出了海面。
狂風呼嘯,許宣xiong膺盡滌,渾身卻無一處不在灼灼燒痛。此時四周鯨bo起伏,已看不見船艦了,只有那隻巨大如山嶽的“玄武”仍懸浮在數百丈外的海里,蛇頸搖曳,怒吼如雷,似是正與什麼人ji鬥。
白衣女子拉著許宣踏浪疾掠,朝那“玄武”的龜殼飛去。前方大浪扶搖,青龍又咆哮著沖天躍起,朝他們接連猛攻。但無論是舞爪、甩尾,還是徑直頂角猛撞,全被那白衣女子輕而易舉地化解開來。兩人一龍在驚濤駭浪裡飛旋穿梭,越鬥越快,炫光刺目,轟鳴疊震,許宣的心也彷彿跟著跌宕收縮,越來越加震駭。
青龍被雷霆劈中後,竟似迴光返照,兇焰大熾,此時即便他再與王重陽聯手,亦難敵其威。反觀這白衣女子,真氣如浩淼汪洋,深不可測;每一掌劈出,看似簡單隨意,卻蘊藏著無窮變化,奇詭萬端……縱然換作楚青紅、林靈素,只怕也不過如此了!青龍被她掌風接連劈中,鱗片迸飛,怒不可遏,突然盤旋狂舞,颶風似的朝兩人撞來。
“轟!”“轟!”四周驚濤炸湧,烈焰沖天。這一擊畢集了青龍所有餘力,勢不可擋。
許宣眼前一花,喉中腥甜狂湧,整個xiong廓彷彿都被那無形的氣浪壓碎了。白衣女子卻不退反進,拉著他破空飛旋,長袖舞處,亮起一道刺目無比的詭異弧光,太極魚線般劈入青龍氣旋。
“嗤!”青龍猛地一頓,駭怒恐懼地瞪著兩人,突然發出淒厲無比的狂吼,張牙舞爪,逆鱗處鮮血ji射,重重地砸入海中,滾滾bo濤登時盡皆染成了耀眼的紫紅。
“先天神功!你……”許宣心頭劇震,猛地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瞪著那白衣女子,失聲道,“李師師!你是李師師!”
剎那之間,所有的疑竇全都冰消雪融。除了大宋第一妖女李師師,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僅憑著一雙眼bo,魅huo眾生、傾國傾城?又有誰能修成如此深不可測的yin極真炁,施展“白虎皮圖”中才有的“先天神功”?又有誰能憑藉一己之力,隻手屠青龍?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搖頭道:“假作真來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小官人,世間之人,世間之事,真真假假,有有無無,盡是虛妄,你又何必著相?”聲音低柔悅耳,那張極為普通的臉容鍍著夕暉,卻讓人為之神奪,不敢逼視。
許宣數月來遭遇的種種磨難,看似由林靈素而起,實則全是李師師之因。在遇見這妖女之前,他曾假想過許多怒斥其罪的言辭,也曾假想過各種拼死相搏的手段,但此刻,咫尺相望,鼻息互聞,xiong喉卻彷彿被什麼堵住了,腦中隆隆作響,悲怒、恐懼、傾慕、哀憐、憤恨、羨妒……交相翻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師師凝視著海中翻騰悲吼的青龍,晶光閃動,柔聲道:“就好比這孽畜,你能說清它究竟是女媧鎮伏的太古青龍,還是人面獸心的王文卿?抑或是數千年來被它吞噬過的每一個hun靈?”
右手拔下發鬢上的那支鑲玉金釵,屈指念訣。青龍發出淒厲的狂嘯,身上碧光浮動,青煙綠霧般地湧入釵中;那具龐大的軀體則痛苦地扭曲收縮,急速褪盡鱗甲,變回人形。
李師師將金釵插還鬢中,秋bo流轉,似笑非笑地道:“又好比閣下,你能說清自己究竟是九死一生的‘仁濟堂’少東家,還是起死回hun的金國太子?抑或是我李師師的兒子、伏羲轉世?”
許宣一震,面紅耳赤,敢情這妖女早已知曉一切了!又驚又怒又羞又恨,索xing哈哈笑道:“那麼你呢?究竟是金枝玉葉的南唐後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