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來。”
凌雲乖乖照他的話做,將他沒受傷的手臂環在自己肩上吃力扶起。
待兩人站穩後,駱仲齊趁勢收臂將她摟在胸前,低啞的聲音飽含濃濃的慶幸:“還好你沒事。”
說完,在凌雲呆楞的時候,勾著她走。
等到她回神,人已經走出第三街,來到車水馬龍的大馬路。
“去接個人也會傷成這樣。”迎面接待兩人的喬治直呼不可思議。“齊,你去找雷克他們打架了?”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凌雲搶白。“喬治,有沒有急救箱?”
“當然有。”在酒吧裡打架滋事還算平常事,急救箱是必備用品。
“先泡杯熱可可給她。”駱仲齊被凌雲扶坐定位後說道。
“還有三明治。”看向駱仲齊,瞧見他訝異的表情,凌雲難得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我餓了嘛。”
他失笑:“也給我一份。”
“好好,統統都有。”這小倆口感情是有進展了吧!喬治先是將急救箱交給東方小女孩才走回廚房,把空間留在他們。
“我必須跟你道歉。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你說的話沒錯。”
“你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就是在想這個?”一路上在自我反省?這一點讓他意外,他以為她不是會坦承自己犯錯的人,畢竟他所看見的她氣焰高張得教人無法側目,所以無法想象她自我反省的模樣。
“嗯,正如你所說,我始終是外來客,比起他們土生土長的紐約客,我還是生嫩可欺,就算學過防身術也不一定能救自己,有時候必須像你這樣妥協,留著命總比沒命好。”
“我也會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駱仲齊忍住消毒水抹上傷口的刺痛笑說。“只是凡事要量力而為,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但是,錢被搶光了,你接下來的日子怎麼辦?”她知道留學生大部份都是能省就省,今天被搶的錢恐怕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靠這個。”駱仲齊抬起腳。
“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凌雲紮好繃帶,收拾急救箱。
“我是說真的。”駱仲齊脫下鞋,抽開鞋墊在桌面上倒了倒,幾張百元美鈔飄飄然落了下來。
“你……”凌雲傻眼。
“這就是留給自己的後路。在紐約被搶被殺的事時有所聞,不能讓對方空手而回,因為這樣有可能引他動手殺你,但也不能什麼都讓對方搶定,要不自己吃什麼。”
“噗哧!呵呵呵……呵呵呵……”凌雲笑不可抑:“你愈變愈像個好男人,呵呵呵……”
“我本來就是。”
“哼哼,真是大言不慚啊。”凌雲目光放在桌上的鈔票,用兩指指尖捏起其中一張。“果然,還有獨特的味道,惡……”
“凌雲!”被她的表情逗笑,駱仲齊半是帶笑半是惱怒瞪她。“這是我拼命省下的救急基金。”
“果然是拼命省下,『聞』得出來。”她笑。
“齊!”從廚房衝出來的喬治將兩份紙袋放在桌上,神色緊張地打斷他們的笑語。“你們的餐點我幫你們打包好了,快帶走!”
“喬治?”
“剛才雷克來電話,氣呼呼地問我店裡是不是有一個在找凌雲的東方年輕人,我一時不察說出口,他要我把你留住,說是要找你算帳。上帝,你怎麼會惹火雷克?”
“我送他一拳。”
一句話聽得凌雲瞠大雙眸,喬治則倒抽一口氣。
“你……上帝,你竟然打雷克?”
他竟然會動手打人?凌雲則是錯愕這一點。
“誰要他讓她一個人走在第三街。”這件事他絕不輕易原諒。
是因為她?凌雲聞言,暗暗揚起淺不可見的自得微笑。
他為了她動手打雷克?
呵呵,為什麼她會覺得高興?嘻,他打了雷克。
“噢,上帝。”誰都可以惹就是雷克不能惹,那個火爆小子一動氣就誰也攔不住。“快走吧!雷克正在路上,你現在定還來得及。”
“錯不在我,我為何要走。”駱仲齊這時就知道要據理力爭。
但熟諳雷克脾性的喬治不贊成,原因是──
“齊,雷克只要一動起手,我這家Sky Pub就像被核子彈炸過一樣,你聽我的話先離開好嗎?”
駱仲齊噤聲,收好桌上的美鈔,抽出一張。“三明治和熱可可的錢。”
“不用不用,今天發生這種事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