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跑到城牆邊,遠遠望去,城前五百米處一群士卒攜著煙塵滾滾而來。而隨著遠處士卒的接近,縣令的面sè變了又變,最後竟然十分的慘白,原本以為是郡尉的援軍,沒有想到,當看清楚前方士卒大旗上的“沛”字時,縣令就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
“竟是反軍。”縣令咬牙切齒的說道,而這個時候沛軍已經行至城下,來不及多想,縣令大喝道:“準備防守,來者乃是沛縣反賊楊林的軍隊。”
眾秦軍聞言,均是露出慌張的神情,並非是他們膽怯,而是因為多
i未曾吃飽,每
i僅有一頓飯的他們,現在哪裡還有體力防守住城下那一個個兇狠惡煞jing神飽滿的沛軍呢?
“縣……,縣……令……,我們該……,該如何守啊……”縣令身旁的縣尉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忐忑的開口問道。
縣令看了後者一眼,揮了揮衣袖,乾裂的口唇冷哼道:“沒用的東西!命眾軍堅守城樓,另外,你速派一人從西門出城,即刻趕往相縣求救。”
聽聞縣令的命令,縣尉終於緩過神來,他點了點頭,隨後急忙下樓,而後翻身騎上自己的馬匹,一騎絕塵般的直奔西門而去,顯然縣尉是把自己當成了傳令兵。
城樓上的縣令見此,恨不得將縣尉追回來活活剝去皮毛,臨陣脫逃怎是秦軍將領的做法,不過,他轉而又搖頭嘆了嘆,只希望這個膽小的縣尉能夠將譙縣的情況彙報給郡尉,希望相縣可以儘快發兵。縣令心中也清楚,以現在的防守力量,即便是守城也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眾軍聽令,攻城!”城樓下,李霸拔劍直指譙縣城樓,振臂而呼。
夏侯嬰見此,本想勸降,但又擔心譙縣守軍趁機故意拖延,所以也同意了李霸直接強取攻城的方略,畢竟,時間就是譙縣饑民的xing命。
“攻——,攻——”眾軍齊呼,盾牌兵的盾牌豎立在地面上緩緩的向前推進,後面的雲梯隊伍緊跟其後。
城樓上,縣令面sè寒冷到了極點,心中暗歎沛軍計程車卒竟然訓練的如此jing煉,再看自己這邊,五百的秦軍,若是放在平時,個個也都是jing銳,可現在,他已經開始擔心自己能否堅守三天了,只要三天,他相信相縣的援軍就一定可以趕到。
“弓箭手準備——”見到沛軍一步步的逼近,城樓上的秦軍將領舉劍命令道,“放——”
秦軍弓箭手立刻拋shè而出,沛軍中,頂在最前面的盾牌兵當即成四十五度斜角的方向舉起盾牌,盾牌兵的陣型有序,如今齊舉,直接構築成了一道道盾牌牆,秦軍的箭矢打在上面,滴滴答答如雨滴的聲音,只有幾個比較倒黴的沛軍受傷,其餘人則安然無恙的繼續推進。
“吼——,吼——”
沛軍勢不可擋,而城樓上的秦軍弓箭手連續三輪拋shè之後,體力已經消耗甚大,再加上本就飢餓難耐,此時已經再無氣力拉弓。縣令見此,立刻命人投擲滾石,然而,這個時候,沛軍的雲梯已經搭建在了城牆上。
“殺——”李霸第一個爬上雲梯,回身舉劍對身後的沛軍大喝而道,沛軍們一個個像發狂般頂著滾石的危險悍不畏死的強行攀爬雲梯。
受到饑民的刺激,沛軍的勇猛不是秦軍可以理解的,一方是為了百姓,而另一方則是為了自保,已經沒有了昔
i威風凜凜的守城秦軍,在李霸的帶領衝擊下,譙縣城樓很快就被攻取下來一段,而後,大量的沛軍順勢攀爬而上。
李霸一馬當先,取得這一段城樓後,他立刻率領親衛向四周的秦軍廝殺而去,他就像一頭猛獸,所攻擊之處,秦軍立刻潰敗,不到片刻,秦軍軍心已經渙散,因為沛軍計程車卒們就是瘋子,見人就上去廝殺,而且還是不怕死的那般死纏爛打,以命搏命。
然而,在這樣激烈的戰鬥中,即便秦軍盔甲、武器強於沛軍,但是體力卻不如後者,而譙縣縣令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潰敗的如此之快,這簡直就是推枯拉朽的攻擊啊。費勁了腦力,他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沛軍計程車卒會有發狂甚至是如同深仇大恨那般的兇惡表現。
李霸和夏侯嬰兩人的戰袍已經染滿秦軍的血液,當李霸一劍砍下縣令的頭顱後,譙縣城的戰鬥終於是落下了帷幕,而那些還在抵抗的秦軍也紛紛投降。
此戰不到一個時辰,沛軍以百人的傷亡斬敵兩百,俘虜近三百人。
“夏侯大哥,你速帶人清剿戰場,秦軍屍體一律焚燒。”李霸當即命令道,夏侯嬰也是接令後帶人清剿起來。
而李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