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笑傾心,再笑傾城,三笑傾國而她的笑容宛如破雲而出的霞光,一時間染醉陳山的心,只想好好的保護她不受傷害。
因此,他還特地送她回公司,怕她冷著餓著的噓寒問暖外加買了一個便當,一再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未了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他完全忘了給了杜小眉的錢裡,有五萬多塊是這個月的房貸和生活費,直到他打算買包煙抽抽,才赫然發現口袋沒有半毛錢。
此時,他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懊惱萬分又不好意思找小妹妹要回錢,生怕她哭得肝腸寸斷,他豈不真成了罪人。
罷了,算他走黴運,再找門路賺錢去,總不好跟個小可憐計較吧!
“八千九百二十一元耶!你腦袋壞了才繳回公司,這是小費你懂不懂?小費是私人財產用不著歸公,你怎麼會蠢到和錢過不去,入生以數錢為第一目的……”
說得口沫橫飛的兇悍女孩叉著腰,喋喋不休的數落著眼前害羞女孩不知鈔票的偉大,彷彿八千九百二十一元是她的心頭肉,割得她直泛疼。
超愛數錢是夏尹藍的小小嗜好,看到別人有錢不會中飽私囊就非常生氣,為什麼這種要五十給一百的好康事輪不到她,是不是也要去哭兩聲才有“小費”好拿?!
只是喔!她天生一副潑辣相,怎麼裝也裝不來某人的楚楚可憐,反而東施效顰叫人笑話。
幸好她姿色不賴,要債的功夫一流,隨便拋兩個媚眼就手到錢來,月月業績第一名,自然獎金……嘿!嘿!老闆不敢不加薪。
有錢好說話,沒錢路邊站,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數錢的樂趣比當神仙還快活。
“夏姐,你別老是念她,小眉都快舔自己的腳指頭了。”正義大使秦芷晴在一旁取笑著。
“嗟!真沒用,我不過嗓門大了些,瞧你就像受虐小媳婦似的頭低低不敢見人,我是凶神惡煞還是索命夜叉來著?”害她都想檢討自己的面目是否可憎。
偷偷的一靦,杜小眉笑得靦然。“人家是在反省我的膽子為什麼那麼小,沒有你和小晴的勇敢。”
打小她就是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要不是外婆心疼媽媽的身體孱弱!硬是留下她,不然她早成了一抹嬰靈四處遊蕩去,不知幾時才能投胎再出世。
可是自從外婆過世以後,未婚懷孕的母親更顯孤單,原本就不得寵的千金小姐顥得多餘,連帶著她也跟著被忽略。
在外人眼中,她是生性羞怯的富家女,其實在杜家,她一點地位也沒有,除了日常所需不虞匱乏外,她一向沒什麼朋友,更別提血濃於水的親人之情,她對杜家人而言和外人沒差別,而她只求平安度日就好。
“膽子不大討得到債就好,我就學不會你那我見猶憐的表情,否則我早發了。”
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我好想像你一樣大聲說話,見了人不至於畏畏縮縮的怕東怕西。”她覺得人都好可怕。
“這樣有什麼不好,讓人老想著要呵護你,捨不得對你大小聲。”她簡直是男人們手掌心的甜霜,稍微一使勁就化了。
她就是不想再當一株備受呵憐的小含羞草嘛!“夏姐,利息真的不用拿給老闆嗎?”
“哎呀!誰理他,借據上明明白白寫著十萬元整,多出來的錢當然是走路工,你別傻得肥了那頭黑羊。”老闆的黑心錢賺得夠多了。
老闆姓黑,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叫他黑羊是名副其實,收了債和債權人五五分帳,她們頂多底薪加獎金罷了,還真A不到什麼錢。
要叫債務人心甘情願的吐出鈔票是何其辛苦,有時還得用上美色,坐享其利的老闆根本不體恤“民情”,她們得自行開發財源。
“你說誰是黑羊呀?”
冷不防冒出來的聲音讓三人都嚇了一跳,門外活像有鬼似地飄出一顆四角頭。
“啊!熊……呃,老闆。”杜小眉好怕好伯,心臟差點跳出來。
方頭大耳的黑老闆一臉兇相,但是心地善良——他自己說的,員工們沒人承認。
“小眉呀!我哪裡長得像熊?”他儘量裝出和善可親的笑臉。
只是,龜殼花改變不了背上的花紋,依然令人心驚膽戰,不寒而慄。
她笑得有點怯意,“老闆不像熊,是可惡的熊長得像老闆。”
此言一出,其他兩人眼一膛地捧腹大笑,老闆橫豎和熊是同祖宗。
有些哭笑不得的黑新故做哀怨地一嘆,“熊有我這麼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