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聽來就踏實,不用擔心隨時有人在一旁虎視耽耽,她太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了。
杜小眉的耳根一熱嗔視著他,“你不要瞎說啦!人家膽子很小,橫刀奪愛的事做不來,而且我又不愛你……”
最後一句她說得很小聲,因為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好像在瞪她。
“人要珍……珍惜當下,你的女朋友漂亮又高雅,人好得沒話說,你千萬別……想得太多,我絕對不會……”不會愛上你。
“不會什麼,給我說下去。”她還敢閃躲,窩在石膏雕像後探頭。
他在生什麼氣!她有說錯嗎?“不會產生超出債務人與債權人之外的不正常想法。”
一口氣說出,她隨即合上眼掩住耳朵一蹲,標準地躲防空動作,防上炸彈空投炸得她血肉模糊。
“小眉,你要不要喝果汁?”辛苦呀!他很久沒見人做出這番滑稽的自我奉獻狀。
目不視、耳不聞,若是慣於採花的人肯定不放過眼的上等誘餌。
咦!怎麼平靜的反常?“我可不可以喝花果茶,養顏美容……嚇!好大的臉。”
杜小眉嚇得往後一跌,猛拍胸口大力呼吸。
“怕什麼,我是鬼嗎?”伸手一扶,他考慮要不要收回原意。
她的外在條件是不錯,說一不敢說二,品性純良不虛華,黛眉如波眸似杏,美氅羽扇一掀一掀地叫人心生愛憐,秀美的唇瓣像是裹了罌粟花蜜,一嘗就上癮,化不開的濃蜜是理智的淪喪。
但是她萬般的美好就缺一角,麻煩的個性始終甩不掉,無時無刻的尾隨其後,讓人在憐惜之餘不免皺起眉頭。
老天也太狡猾了吧!給了她今人喜愛的一面又新增了變數,叫人無法擇其一的照單全收,九十九分的完美就壞在那一分的破壞,形成破局。
可是,她膽怯的模樣也挺可愛,他漸漸地也習慣那一分不完美,至少他不用期待麻雀變鳳凰,她本就是少了金冠的天鵝公主,不會隨便向男人拋媚眼。
出身不一定重要,她有一顆純淨的心不設防,足以彌補那百分之一,云云眾生中,擦身而過的過客不知凡幾,偏偏怯生生的她勾起他的注意力,進而有心動的感覺,他似乎已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是她”的呼聲呼之欲出,淹沒了其他聲音。
海妖的歌聲奪去無數水手的生命,而他八成是自願犧牲的船長,一躍而下地栽入她怯弱、害羞的水眸中,她需要他的保護,否則淚水過多的她早晚淹死自己。
他真是在積功德,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她該感激他,而不是動不動追討杜家的傳家寶。
“你是人。”鬼沒有下巴和影子。
他冷笑地蹲低平視她的眼,“你還要特意捏捏我才能確定我是否有溫度嗎?”
她就是這點叫人氣惱,吻了她好多回還這麼遲鈍,不相信自己,還連帶著否定他。
“我……”她笑得很勉強地改捏為撫。“你知道鬼會變幻人形,所以…保險些。”
“我這樣子和鬼差不多吧!”他故意貼近她臉一獰,訓練她的應變能力。
杜小眉冷抽了口氣差點點頭,“你比鬼帥……帥多了,真的。”
加重的語氣表示絕無虛言,不過她吞口水的動作剛好做了另一番詮釋真的很可怕。
“你給我睜大眼睛瞧仔細,我臉上的傷是你的傑作。”還好鼻樑沒斷,不然她逃命都嫌腿短。
“是老闆打的,我又沒出手。”她異常心虛地閃爍眼神,聲音細得低不可聞。
她只是沒阻上而已。
“舌頭沒被貓叼走吧!你敢坐視我捱揍卻像沒事人一樣看熱鬧就該死。”他稍微施點力將她拉起,表情怖滿陰暗色彩。
“我……”我希望舌頭真被貓叼走。
“還有沒有話要申訴,我給你一次機會。”自首的機會。
鬆了一口氣,她調皮的吐吐粉舌,“人家是弱女子嘛男人打架要躲遠些,以免造成你們的負擔。”
“嗯!有點道理,再來。”拳腳無眼,她是該閃遠些,豆腐紮起的嫩身子不堪一擊。
這個理由他能接受,男人較勁沒她的事,即使對方是個快進棺材的臭老頭。
還有?“呃,人家來不及警告你嘛!老闆的手腳太快了,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深藏不露。”
老而不死謂之賊,誰能預料賊手賊腳何時伸出,平常很少看見老闆打太極,所以不知者無罪,是老闆太賊了,他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