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緊的後一年,你是不是曾暗自給朱允炆送銀子?這件事你以為皇上知道後不會生氣嗎?他之所以故作不知,暗中不動,你知道為的是什麼?”
金城絕抿緊唇,半晌才開口。
“我知道,萬歲在給我面子。”
“他是在給你留面子,畢竟這些年你幫他幫得更多,但是他也在給你記賬本,賬本記得多了,滿了,就該和你算賬了,你明白嗎?”
金城絕心中一寒,昂起頭,“娘娘的意思,是要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好主動退讓一步?”
“他是皇上了,難道要他退讓你嗎?”徐皇后的話已經從溫柔轉為嚴厲。
他凝思著,忽地飄忽一笑。“我就是退讓,也只會以我自己的方法退,如果不能讓皇上十分滿意,我也沒辦法。”
“絕,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何必爭一時長短,失了大局?”徐皇后諄諄勸誡,“謝縈柔其實不值什麼,她只不過是你追不到手的一個幻夢而已,因為得不到,你才看得珍貴。”
金城絕一震,原來不明白的,好像在這一瞬間被赤裸裸地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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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縈柔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動,不想說話,即使嘴裡乾渴得要命,也不想去倒杯水。
忽然間,房門輕響,有人走進來了,她以為是婢女來添熱水,就沒有回頭。
但是那個人一直走到她床邊,靜了一刻後,倏然有雙臂膀伸到她身下,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她起初以為是金城絕回來了,但是下一瞬間就知道不是。金城絕的個子沒有這麼高,雙臂沒有這麼強壯有力。金城絕的衣服因為都薰染著名貴的香料,所以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香氣,而這個人的身上卻是截然不同的陽剛之味。
她一驚,睜開眼,還沒看清來人,就聽到他的聲音。
“噓——別說話,我帶你走。”
“蕭離?!”她這下完全清醒了,“你怎麼又跟到這裡來了?我不是說——”
“我來帶你離開。”他簡潔地說出他的決定,甚至不給她半點置喙的機會,走出房門後一縱身,就越過了高高的圍牆。
謝縈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想叫他放手,不要鑄成大錯,又怕自己的大聲喊叫反而為他惹來無端的麻煩,所以只能死死咬著下唇,一雙手不由自主地扣緊他的肩膀。
但是在那裡觸手可及的卻是一片濡溼,她不解地將手放到鼻翼下端,一股血腥味立即撲面而來。
“你受傷了?!”她大驚失色,“快放我下來!”
蕭離一語不發,兩邊的風聲呼呼地從他們耳畔吹過,一眨眼間,兩人已經穿過兩條街道,然後他一低頭就鑽進一間客棧。
客棧中一個正準備關門的夥計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問道:“這位、這位客官要——”
“我要一間上房。”蕭離沉聲說。
“哦,哦,樓上還有一間。”夥計趁機推薦全店最貴的套房,“尊夫人是病了嗎?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蕭離跟著他快步地上樓,塞給了他一錠銀子,“不必再來打攪我們了。”
夥計翻手一看,那錠銀子足有五兩,樂得連連應承著跑下了樓。
謝縈柔好不容易站到地上,急忙去檢視他的肩膀,“你到底傷在哪兒了?怎麼受的傷?”
“只是小傷。”他滿不在乎地想躲開她的手。
但是她怎麼可能被他騙過?屋子裡還沒有來得及點燈,藉著照進來的月光,她都能看到他肩膀處的衣服顏色比別的地方要深了一大塊,這豈是小傷能造成的?
她又氣又急,壓低聲音痛罵,“你想流血流死嗎?笨蛋!我不是已經和你說明白了,我不要再見到你!我、我不想看到你每次來救我,就把自己弄成重傷,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好像我是帶給你災難的災星,你為什麼就不能離我遠一點?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蕭離靜靜地聽著、看著她,目光幽深,沒有說出口的情深意重,全都在眼神中訴說,壓抑許久的思念讓他終於做出了擄她的決定。
一直以來,他都秉持著她好就好的信念,所以出獄後,也真的沒想過要再打擾她,因為不能也不該,可是聽見她和金城絕的婚事,他的心卻背叛了信念,密密麻麻的像被箭雨射了一片,痛得他大病一場。
在病榻上,他瘋狂的繡著那雙不合腳的鞋,那是她第一次替他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