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幾句話,立即把凌威的思維帶入另一番更為浩瀚的天地。
“師傅,還練不練?”梅花見凌威呆愣著久久不語,略顯焦急。
“你別打攪我,我一個人想想。”凌威心不在焉地向梅花擺擺手。他是個執著的人,有疑問一定要想個明白。
凌威知道五禽戲既然是一代神醫華佗創立,自有深奧之處,練了很長時間。理解忽然停留不前,不過對身體的益處越來越明顯,或許就是要ri積月累,就像一切訓練方法一樣,讓身體形成一種良xing迴圈的習慣。他也觀察過公園裡那些不停鍛鍊之人,也都是如此,心中釋然,不可能誰都笨吧。
耿忠的話在他腦海中一閃,似乎開啟了一扇大門,隱約看見門內的無盡天空,是啊,一直把jing神固定在狹小的體內,訓練身體中不斷被七情六yu損耗的真氣,為什麼不把目光投向浩瀚的世界。就像身在長江大湖卻固守著自己的一滴水,任由那些取之不盡滔滔不絕的水白白流逝。
凌威緩緩舉起手,動作還是那些訓練無數次的動作,不過思想境界有了一個飛躍,平時每做一個動作,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兩道經脈上,可以清晰感覺到一股溫熱慢慢流動。每經過一個穴位,穴位就會輕輕跳動。現在,他的注意力放在全身和身外的無盡世界,自己就像一條魚遨遊在大海,感覺無限舒暢,身體的全部經絡若隱若現,就像一幅風景畫,許多光點閃閃爍爍,隨著不同的動作不斷變化。不過,當凌威想看清楚記住每一處閃光點的時候,一切感覺都會消失。
一套*動作結束,凌威感覺jing神飽滿,不方便的小腿在一陣痠麻之後,徹底告別病痛,變得堅強有力,面對朝霞,深吸一口氣,等待全身那股溫熱的氣息慢慢平緩回到體內。
房間內,耿忠站在窗前目光緊緊盯著凌威“真是個天才,悟xing奇高,雖然有很紮實的訓練基礎,但在短時間內悟到如此境界實在難得。”
“這孩子心眼不錯,大周天針法被他學會了應該是人類之福。”耿老太太微笑著說道:“臉形方正,目光正直,待人溫和但骨子裡充滿傲氣,不可多得的年輕人。”
“好久沒有聽到你誇獎別人了。”耿忠呵呵笑道:“誇獎起來就這麼好。”
“他的缺點就是容易相信人,將來會吃大虧,不過這幾乎算不得缺點。”老太太聲音不緊不慢:“不是我不誇獎別人,而是現在的年輕人讓我太失望。”
“你看人都看到骨子裡,不像我,糊塗點好。”耿忠笑得祥和:“我看那個梅花小丫頭不錯,機靈可愛,又聰明乖巧,將來前途一定遠大。”
“梅花?”耿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望著院子裡正把一條毛巾遞給凌威擦汗的梅花,眉頭微皺。
“有什麼不對勁嗎?”耿忠沒有回頭,但知道老太太的意思,相處幾十年,不用看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情。
“真的要我說?”老太太語氣很淡。
“說說看,沒什麼要緊。”耿忠側臉看了看老伴。
“眉毛長而秀麗,她絕對不是孤兒。”耿老太太一字一板說道:“眉毛還有點壓著眼睛,心機深沉,yin險之輩,不可深交。”
“沒那麼嚴重吧,她還小,面相如此,或許生活會改變她的將來,跟著凌威一定會是個正直的人。”耿忠緩緩搖頭:“我看這孩子眉目清秀,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是你讓我說的,或許我真的老眼昏花。”老太太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眼神黯淡下去,似乎真的看不清景物,老態龍鍾。
吃早飯的地方不在保和堂院內,但並不遠,沿著河邊的小路幾十米就到了,也是一個老式小院落,青瓦紅牆,要不是沾著河道兩邊原生態風景的光,早就拆了。張虎和幾位藥鋪的夥計住在這裡,說是食堂,也不過是如同普通人家廚房而已,專門做飯的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張鐵漢,趙雅芝,名字不錯,一聽就能讓人難忘,來自山東,做的卻是地道的江南菜,xing格中沒有一絲江南人的狡黠,反而保留十足的山東人的耿直,加上不善言語,顯得有點憨厚。
梅花和趙雅芝很熟,陳雨軒等人剛走進堂屋坐下,她就幫著把稀飯包子和幾碟小菜端出來。陳雨軒對著耿忠夫婦和凌威笑了笑:“條件不是太好,多多擔待。”
“二小姐客氣了,我們平時吃的都是粗茶淡飯,這樣的待遇已經是奢侈了。”耿老太太笑得滿臉慈愛,語氣不徐不疾。
“您還是叫我陳雨軒,我聽著舒服。”陳雨軒眉梢帶笑,看著耿老太太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