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訴你了嗎。”張鐵漢皺了皺眉:“昨晚剛出了保和堂的院門,就被人從後面打了一下,腦袋一暈,藥方就不見了。”
昨天聽張虎說藥方價值連城,一時起了貪心,打算偷來賣出去,夫妻兩一合計,連夜行動。張鐵漢對保和堂並不熟悉,好在張虎講到藥方的時候特意提到書房的位置,他出奇順利地找到藥方,欣喜之下連書房的燈都沒有關掉,回到樓下才發現,剛要返回,小院的房間內就響起耿忠的咳嗽聲,他慌忙離開小院。
沒想到剛剛沿著河邊走出不遠,身後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後腦就被擊中,趴倒在一塊石頭上,醒來時傷勢沒有大礙,只是藥方不翼而飛。
“真是蠢笨如牛,連人都沒看清,東西就被搶了。”趙雅芝沒好氣地打了丈夫一拳:“現在藥方不在你手中,聽到張虎說藥方的又不止你一個人,你就是沒拿,聽到沒有。”
“知道了。”張鐵漢甕聲甕氣地回答了一句。
*************************************************
八點多鐘,保和堂的大門緩緩開啟,擦桌子拖地,一陣忙碌,然後各就各位,開始營業。凌威和陳雨軒分別坐在兩張桌子後面,面前擺著梅花倒上來的茶水,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陳雲宇露了一面,匆匆和妹妹打了聲招呼,推說到醫學院進修,揚長而去,陳雨軒望著他的背影不斷搖頭:“打扮得油頭粉面,哪像個到學校進修的醫生。”
“醫生難道就不能打扮得時髦一點嗎。”凌威不贊同陳雨軒的觀點,端著茶杯在手中輕輕晃動。
“當然可以。”陳雨軒白了凌威一眼,噘了噘嘴:“今天下班就把你的鬍子颳了,再染個頭發,時髦個夠。”
不可理喻,凌威暗暗嘀咕一句,和女孩子鬥嘴就是自找苦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加理會,他笑了笑,轉臉看著在一個棉花球上練習針法的梅花。小丫頭臉sè嚴肅,針在棉花球上不斷進進出出,偶爾捻轉一下,體會手感。許久,抬起頭看了看凌威:“師傅,可以在自己身上練嗎?”
“必須。”凌威毫不猶豫地說道:“只有自己有體會才能明白病人的感覺。”
梅花輕輕挽起褲腿,露出白嫩的一截,肌肉豐滿圓潤,不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充滿成熟的意味,幾位配藥和熬藥的小夥子忍不住瞄了幾眼。
梅花右手捏著一根鋼針,左手在小腿上摸索著,手掌橫在內側腳踝上方,第二個骨節,並列四指寬,找準穴位,針尖點了點,有點猶豫。
“對,三yin交,下針。”凌威大聲說道:“膽大心細,不要猶豫,你是在救人,不是害人。”
梅花一咬牙,眼中露出一絲堅定,鋼針緩緩刺入,幾位旁觀的青年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似乎一件藝術品遭到了無情的破壞。
“感覺怎樣?”凌威微笑著說道:“是不是有點酸漲麻。”
“不錯,還沿著經脈流動。”梅花歡喜地說道:“一點也不痛。”
“捻轉,提拔,彈針尾,你試試幾種手法的感覺。”凌威舉手做了幾個姿勢。梅花一一照做,準確到位,然後又選了幾個穴位,也是準確無誤,凌威暗暗點頭,看來梅花是個有心之人,背地裡一定看了不少醫書,對穴位的瞭解很到位,這可是針灸的基礎。人體幾百個穴位,各有各的功能,如果對穴位做不到了如指掌就做不了一位好的針灸醫師。
“凌醫生,凌醫生。”門口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林老闆大步走進來,全身肥肉微微晃動,手裡拿著一個大紅包。
“林老闆,今天來得真早。”凌威笑著說道:“看來大吉大利,今天來個開門紅。”
“這是劉秘書讓我交給你的。”林老闆把紅包放到桌上,眯著眼笑道:“她說你真是妙手回chun,身體舒服多了,還特意關照你如果想找她聊聊,她隨時奉陪。”
“謝謝她的美意。”凌威瞥了林老闆一眼,拿起紅包看了看,隨手扔給陳雨軒:“收起來,就算我為保和堂掙的第一筆錢。”
“這紅包應該歸你個人。”陳雨軒想起那個裸露的女孩,忍不住詭異地笑了笑,笑得凌威有點臉紅,不過他臉sè偏暗,顯得不太明顯。
“是啊,劉秘書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林老闆笑得有點獻媚。
“就是。”陳雨軒調侃道:“佳人有意,你可不能無情。”
“讓你收起來就收起來,哪來那麼多廢話。”凌威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