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侮辱他了。”陸明微微一愣,指了指那位青年,不以為然。
“你知道他是怎麼病的嗎?”梅花忽然插了一句,眼光掃了一眼孫笑天,兩位記者,還有陸明夫婦。
“怎麼病的,你們剛才不是說落水的嗎。”陸明濃眉皺了皺,有點對梅花的話不解。
“但是你知道怎麼落水的嗎。”梅花語氣有點惋惜:“他是在一次洪水中救起二十幾人的英雄,可是落下了一身毛病竟然沒有部門過問,女朋友告吹了,家徒四壁,我們只能盡一點心意,免費治療。”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三羊鬍子的記者忽然恍然大悟:“你是叫李奮進吧,當時我報道過,你還受到市裡的嘉獎,當時奮進兩個字都變成了報紙的頭條。”
“那些就不用提了。”青年絲毫沒有高興,反而有點憂傷,揮了揮手,笑得苦澀。
“對不起。”中年女子這時才感覺到丈夫的唐突,不好意思地對青年笑了笑,遞過一張名片:“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謝謝。”青年接過名片看都沒看一眼,但出於禮貌還是收進了懷中。
這樣一來陸明也是趣味索然,有點尷尬,拉著妻子準備離開,他連診病的心情都沒有了。兩人剛轉過身,梅花忽然叫了一句:“二位留步。”
“姑娘,什麼事?”中年女子轉回來,溫和地笑了笑。
“坐。”梅花指了指對面的凳子。中年女子猶豫了一下,緩緩落座,陸明也轉身靜靜站在一旁。
梅花有點稚嫩的臉頰上一片寧靜,觀察了一會中年女子左手的脈搏,又觀察了右手,問了一些簡單的情況,面sè一陣為難,默默把病人的手腕轉向尚心怡,尚心怡觀察了一會,也和梅花一樣柳眉深鎖,大廳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目光一起盯著梅花和尚心怡。
第二百二十五章醫者父母心(三)
陸明一口咬定梅花和尚心怡水平不行,免費治療只是個鉤名釣譽的事,梅花當然不服,她骨子裡有一股傲勁,想拿出點真本事給對方看看,所以留下了中年女子,沒想到一下子遇到了沒有見到過的疑難病症,一時騎虎難下,眼角瞥了瞥凌威,凌威只是笑眯眯點了點頭,並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姑娘,不用為難,有話直說。”中年女子倒是一點不意外:“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不是疑難也不會等到現在沒治癒。”
“您說動過手術,看您脈象胞中空虛,應該是子宮切除。”梅花一邊觀察中年女子的臉sè一邊說話。
“說下去。”中年女子露出一絲微笑,梅花就從脈象上斷定是子宮切除,可見確實有兩下子,讓她有了點信心。
“後來身體許多地方疼痛,青筋暴起,成條索狀,堅硬,壓痛瀰漫而明顯,接觸面板無變化,活動受限。”梅花繼續說道:“這不是風溼引起的,主要原因還是經脈受損,氣血不通,淤積形成病變。”
中年婦女抬手摸了摸脖頸部位,明顯有幾條黑sè暴起的筋。苦笑了一下:“這種情況四肢都有,現在向頭面部發展,我以前一直忙沒注意,只用了點消炎藥,最近滴注了幾次筋脈疏通的藥物,反而越來越重。”
“脈弦細,舌頭淡白,還是有點肝風內動,形成身體表面的遊走xing疼痛。”梅花柳眉皺了幾下:“治療方案是疏通經絡中的淤積,平肝熄風,但由於四肢都有病變,可能要麻煩一點。”
“有把握嗎?”陸明見妻子臉上露出笑容,高興地詢問了一句,彎下腰,一臉微笑。他是那種不記仇的xing格,一些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最關心的還是妻子的病情。
“應該有,我用針灸試試。”梅花語氣有點猶豫。
“針灸?”陸明眼中光芒閃了閃:“聽外界傳言保和堂有一種神奇的針灸方法,不知姑娘說的針灸是否就是指那種方法。”
梅花臉sè微微變了變,瞄了一眼凌威,但凌威只是靜靜坐著,鬍子拉碴,看不出什麼神情。她立即笑了笑,淡淡說道:“也沒有什麼神奇的,只是子午流注針法,一般教科書上都有,我們只是稍微有點心得而已,外面傳說只是謠言。”
“我還以為真有什麼神奇針法呢。”陸明有點失望地搖了搖頭。
“您關心什麼針法幹什麼。”梅花深思地看著陸明的眼睛:“只要治好病就是好針法,不是嗎?”
“姑娘說的是,是我理解錯了。”陸明呵呵笑了笑。梅花沒有再理他,轉臉望著尚心怡,輕聲問:“你怎麼認為?”
“這種病現代醫學上叫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