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充滿期待和激動,一隻手牢牢拉著凌威,掌心一片冰涼。
厲chun柳臉sè冷清,看不出什麼情緒,脊背挺得筆直,清麗的臉頰帶著多年官場特有的稜角,線條硬朗。進門掃視一眼,向凌威點了點頭,目光停在祝子期的後背,停頓了一下,緩緩走了過去,剛到了祝玉妍身邊,祝玉妍忽然聲音嘶啞地低聲叫了句:“娘。”
厲chun柳身體忽然一怔,僵硬在當場,凌威和朱珠也驚訝地瞪大眼,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們萬萬沒想到厲chun柳會是祝玉妍的母親,一個廉潔奉公,嫉惡如仇的副市長和一位殺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扯上關係。可是現在祝玉妍的神情和語氣都清晰地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厲chun柳臉上露出一絲慈愛,抬手撫摸一下祝玉妍黑亮的秀髮,聲音輕柔:“孩子,你都已經知道了。”
“嗯。”祝玉妍用力點了點頭,眼中閃動著一絲淚花。
“唉、、、、、”厲chun柳嘆息一聲,拍了一下祝玉妍的肩頭,走到祝子期近前,語氣有點責備:“你為什麼讓玉妍的手也沾上血腥?”
“這也是個意外。”祝子期有點懊惱地說道:“沒想到程明清竟然敢真的以下犯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局面混亂,我沒有來得及阻止祝玉妍動手。”
“你根本就不應該把玉妍和那一幫人放在一起,程明清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外表忠厚,內心yin狠。”厲chun柳語氣變得有點氣憤:“別以為誰都願意放棄刺激而紙醉金迷的殺手生涯,你一直在養虎為患。”
“是,這是我的錯。”祝子期語氣自責,手指緊緊握著椅把,指節僵硬地繃著,透露出內心的激動和不安。
“您不要責怪我爹。”祝玉妍輕聲對厲chun柳說道:“爹爹原來把我放在外地,是患了紅斑狼瘡的絕症,我自己堅決要到永chun島等待後事,而且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和程明清等人動手也是我一時衝動才殺了人,和爹爹沒有關係。”
“或許這就是命。”厲chun柳看了祝玉妍一眼,神sè緩和了一些,自己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責任,讓祝子期父女相依為命,深深感到愧疚,也不願意當著祝玉妍的面太過為難祝子期。嘆息一聲,有點憂傷地對著祝子期說道:“當年殺了那麼多人,我用一生來為你贖罪,做了無數為民眾的好事,可還是無法改變這種報應。不知玉妍今天造下的殺孽誰來贖罪。”
人在許多兩難的時候最容易把一些無奈的事歸結為命運。厲chun柳這樣幹練的人也不例外,她無法用法律和正義來束縛祝子期,唯有用天理輪迴因果報應來安慰自己,默默用自己的行動來減輕祝子期的罪孽,但是,天地是否有神明主宰無人知道,祝子期的報應確實還是來到了,遭到手下人的背叛差點送命,身負重傷勉強逃過一劫,卻把女兒也帶入一種不見天ri的逃亡生活之中。厲chun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有人像自己這樣為女兒贖罪,可是,真的有人願意嗎?
“我願意。”厲chun柳話音剛落,凌威似乎為了響應她的話,語氣堅定,脫口而出:“我願意用我的醫術為祝玉妍贖罪,但是,她殺的也不是好人,也算不上罪過。”
“凌威說得有道理。”祝玉妍立即笑著說道:“娘,您是不是考慮得太多了。”
“或許是我有點老了。”厲chun柳抬手拂了一下鬢角的一縷頭髮,淡淡笑了笑,神情有點疲倦。她身為副市長,觀點和祝玉妍等人當然不同,殺人就是殺人,在她眼裡沒有區別,不會因為被殺的人好壞來抹殺殺人兇手的事實。
“我們都老了,經不起折騰的年紀偏偏發生這樣的災難。”祝子期轉過臉,眼神複雜地盯著厲chun柳,語氣帶著滄桑:“或許正如你所說,這是一場報應,我不後悔,但希望報應只在我一個人身上。”
房間內的氣氛有點壓抑,凌威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情緒,故意大聲笑著說道:“今天難得大家團聚,是一個值得慶賀的好ri子,幹嘛提不愉快的事,該來的總得來,擔心也沒有用。”
“凌威的話有道理,我們一大把年紀倒是想不開了。”祝子期也大聲笑起來:“今天確實是個好ri子,一家團聚,女兒女婿都在,還有朱珠,以後就算我的另一個女兒吧。”
“女婿?”厲chun柳轉臉看著凌威,疑惑地說道:“你們成親了?”
“算是吧。”凌威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洞房花燭夜,現在的人也不用講太多的繁文縟節,那一夜的纏綿在凌威的心裡比一些儀式更莊重。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