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翻開桌子一角的一本,是一幅幅人體解剖圖,手指在上面快速點了點,然後合上,繼續說道:“我剛才選用的穴位是按照人體氣血執行的時間計算的,可以直接影響腦部中樞對疼痛的反應。”
疼痛是大腦的一種感覺,夏chun怡的方法是阻斷神經傳導,凌威的方法是直接作用於大腦,就像切斷電源通道和直接關掉電源,後者效果當然很徹底。
“這和子午流注有點關聯?”夏chun怡反應很快:“只是需要計算,靈活多變。”
“不錯。”凌威隨手開了一張藥方遞給病人,繼續說道:“病情在不斷變化,方法也不能一成不變,針灸麻醉也是這樣,要想達到最大的效果,除了固定的穴位還要加上靈活機動的穴位。”
“明白。”夏chun怡恭聲答應,對凌威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拿起筆在一個筆記本上記下凌威的話。
“好啦,今天就到這裡。”凌威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已經是中午,自己要做點自己的事了。手指點了點鋼針,很認真地對著夏chun怡說道:“這兩天加緊訓練,或許會用得上。”
“用得上?什麼意思?”夏chun怡揚了揚柳眉。
“這個你不用問,只要記住成功屬於有準備的人。”凌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起身告辭:“有一點事要處理,你們不用送我。”
夏chun怡和凌薇相識時間不長,但也看得出凌威的xing格,也不客氣,看著他快步走出和仁堂。夏老爺子一直冷眼旁觀,等到凌威走了出去才感慨地嘆息一聲:“奇人啊,小小年紀就有獨特造詣,chun怡丫頭,你的運氣比我好。看來老天爺沒有忘記和仁堂,特意送來一位救星,你要用心學。”
“我一定努力。”夏chun怡攥了一下拳頭:“不過,凌威說針灸麻醉用得上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是聽他的話應該沒有錯,你抓緊點就是了。”
“好,這幾天動手術的病人全部我自己處理。”夏chun怡走到門口,對著大堂上的一位中年醫師叫道:“馬師兄,麻煩你把毒瘡,外傷之類的所有病人資料給我。”
“可是,馬上要下班了。”中年醫師猶豫了一下。
“你們下班,我一個人研究一下資料。”夏chun怡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下班,中年醫師把資料遞過來,夏chun怡隨手翻了一下,抬頭看著中年醫師:“對啦,我記得有幾位老人需要出診做手術,下午幫我安排一下。”
“下午你好像答應哪位醫學界的領導去參加酒會。”中年人輕聲提醒:‘那些小手術我們去就行。“
“這幾天所有和治病無關的一概取消。”夏chun怡毫不猶豫地揮了一下手,語氣堅決,她相信凌威的話,既然用得上就要儘快熟練掌握,不能辜負凌威傳藝的一片苦心,雖然她還不知道凌威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目的。
離開和仁堂,凌威信步在街道上走著,腦中迅速想著夏老爺子的話,那個姓明的絡腮鬍是什麼人,到哪裡打聽。在京都自己現在是沒有幾個熟人,就是有醫學院的那些老前輩也未必知道,而且自己也不想暴露自己,總覺得暗中調查要好一點。姓明的一定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不然也不會和老院長一起出入。要打聽就要一個在京都有點地位的人,那麼,自己有這樣一位朋友嗎?
凌威思索了很久,不知不覺走上一條街,左拐右拐,眼前出現一扇大門,門口掛著一個牌子:京都衛生部。凌威的眼前忽然一亮,緊走幾步,門口站得筆挺的兩位武jing一起敬禮,左邊一位大聲說道:“對不起,請出示證件。
“我只是找人。”凌威客氣地笑了笑,他沒有什麼證件好出示,也不知道對方要什麼。
“對不起,如果找人請在這裡等一會,會議馬上結束。”武jing倒是很客氣。凌威想了想,也不急在一時,緩步走到一旁站立。
太陽光很柔和,照在身上倒是很愜意。一輛黑sè轎車飛馳而來,在門口停下,車門緩緩推開,走出一位身材高大,國字臉的年輕人,武jing同樣敬了個禮:“請出示證件。”
“不好意思,我只是找人。”年輕人回答和凌威如出一轍,凌威情不自禁上下打量,鼻直口方,眼睛明亮,身軀筆直,有點像站崗的武jing,應該是個軍人出身。
“您找誰?”武jing對那位年輕的態度明顯比對凌威好一點,殷勤地詢問了一句。凌威倒也不在乎,以貌取人本來就是初次見面判斷人的標準,雖然並不一定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