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幾年。”眉毛有點稀疏的青年立即回答:“老爺子好酒,血壓一直難以控制。”
“又一個不要命的主。”作為醫生,對於這種高血壓還好酒的人很無奈。自己不珍惜,但醫生不能不管。凌威拿出幾根隨身帶的三稜針,在老人兩個耳垂挑了一下,幾滴鮮血立即跌落。
“你幹什麼?”眉毛稀疏的青年想出手阻攔,他身邊的另一個人比較穩重,伸手拉住他,搖了搖頭。
“老人有中風的徵兆,耳垂放血,預防留下半身不遂。”凌威隨手把針收起來,瞄了兩個人一眼,然後又取出一根短小的銀針,把老人扶起來,半摟在懷中,把針扎進老人後背的至陽穴。
至陽穴。振奮心陽,用於心臟病急救,平時心絞痛按壓一下可以緩解,凌威這一針確保老人心臟不會短時間衰竭。剛才是劇烈撞擊和翻滾造成的意外停跳,如果心臟再次停止跳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恐怕迴天無術。
能做的都做了,老人還沒醒來,只有等待救護車,地處山區,救護車來得實在緩慢,兩位青年又打了兩次電話,救護車姍姍來遲,道路狹窄,還在遠處過不來,兩位醫院的護工抬著擔架大步跑過來。凌威吩咐兩位年輕人:“等老爺子到醫院醒來以後再把後背的銀針取下,記住仰躺的時候不要碰著針尾。”
“大哥,等一下。”眉毛稀疏的青年見凌威準備離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好人做到底,陪我們走一趟醫院,我們不在行,心裡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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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鎮中心醫院規模不大,但裝置齊全,最近又和省城大醫院進行著人才交流,好醫生倒是不少,有一兩位還是心臟病專家。老人剛進醫院立即進行搶救和全身檢查,過了一會兒,通知在手術室門前等待的兩位青年:“沒什麼大礙,過一會就能醒來,你們辦一下住院手續。”
“沒我的事了,現在可以告辭了吧。”凌威望了望自己一身被剛才翻滾搞得有點破爛滑稽的休閒服,苦笑了一下,剛才兩個人死活拉著自己不放,一直難以脫身,連整理一下衣服的功夫都沒有。
“大哥,稍等,稍等。”眉毛稀疏的青年臉sè不再緊張,換上一片微笑,拍了拍凌威的肩膀,語氣親熱“還麻煩你照應一下,我們辦完手續就回來,已經通知其他人了,我們總得要感謝感謝,等會我們請客。”
凌威救人只是出於本能,聽說要感謝,正打算推辭,兩個青年已經大步走向走道的另一邊。他只好在搶救室外面繼續等。眼睛無聊地看著牆壁上一些醫學常識。
“人在哪?”一個清脆帶著一點小小嫵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有節奏的響聲。凌威轉身,入眼的是一片火紅的衣裙和一張白皙的俏臉,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樑,兩顆翠綠的耳墜微微晃動,在走道明亮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黃姑娘,老爺子已經脫離危險。”一位醫生從急救室裡探出頭,笑得有點獻媚。
那位姑娘緊張的神情微微緩和,轉臉看著凌威,柳眉微蹙:“怎麼回事?”
“老人家是從石階上不小心失足滾下來,一時受驚,心臟驟停。”凌威隨口解釋,話音剛落,那位姑娘忽然抬手,啪的一聲,凌威的臉頰上重重捱了一巴掌,猝不及防,一下子把他打蒙了,腦袋剎那間空白。
“混蛋。”姑娘打完似乎還不解恨,面帶寒霜,厲聲說道:“你們怎麼照顧老爺子的,自己把雙手廢了,留著沒用。”
一點意外,不問青紅皂白竟然就廢了手下的雙手,未免太過霸道。凌威現在才明白那兩位青年為何惶恐不安。看著眼前盛氣凌人的姑娘,臉頰上還在隱隱作痛,他不禁露出一絲憤怒的寒光。
“怎麼?你還不服。”姑娘嘴角上翹,小鼻子哼了一聲,又舉起手掌。凌威這一次可不會讓她輕而易舉打到臉上,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姑娘沒想到凌威敢還手,另一隻手又舉起來,並起兩個手指,直插凌威的雙目,厲聲呵斥:“瞎了你的眼,竟敢對我動手。”
姑娘嬌寵慣了,說一不二,他見凌威守在急救室門口,以為是老人的跟班,老人出現意外是嚴重的失責,當然要接受最嚴厲的懲罰,可是她也疏忽了,平時她出手,被打的人只能低頭忍受,噤若寒蟬,哪有像凌威這樣咄咄逼人敵視著她。一時更加生氣,出手狠辣。
凌威當然不會讓紅衣姑娘得逞,不要說一個嬌柔的姑娘,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面對面下手也討不到便宜,就在她手指接近凌威面門的時候,手腕忽然一緊,又被凌威牢牢抓住。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