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小鎮的一家賓館內,歷春歸和楚雲相對而坐,面前茶几上除了兩杯茶水,還有幾個裝著白色粉末的玻璃瓶。楚雲臉色陰沉,聲音很冷靜:“歷老先生,我也算是為你出生入死,唯一要求就是對付井上家族的人,為了楚家的滅門慘案報仇,可是,你一直和井上家族合作卻不告訴我。所以我和你的合作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想在為你做什麼。”
“井上家族的事我很抱歉。”歷春歸嘴裡說抱歉,臉上毫無道歉的誠意,笑了笑:“井上家族的事原本想到利用完他們再交給你的,現在井上家族已經消失,你的仇也算報了,無需太介意吧。”
“你對我們也是利用吧。”楚雲搖了搖頭:“深仇大恨必須親手完成才行,現在沒有了機會,終身遺憾。”
“你別不識抬舉。”歷春歸見楚雲毫不領情,臉色一冷,哼了一聲:“相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們楚家也徹底消失。”
“相信。”楚雲脫口而出,臉色冷靜:“我既然提出來就沒有在意自己的生死,我是個醫師,不可能永遠為瘟神服務。”
“有種。”歷春歸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楚雲會反抗,看了他一會,忽然笑起來:“瘟神怎麼啦,我是光明磊落地做壞事,不像某些人打著正義的旗號,做骯髒的事情,就拿你來說,你投靠我還不是為了利用我的實力來對付保和堂。”
“這點我承認,但是以後不會了,我自己對付保和堂。”楚雲早就想好了說辭,鐵定了心想和歷春歸撇清關係。
“就憑你?”歷春歸不屑地笑了笑:“你絕對不會是凌威的對手。”
“這點不勞您操心。”楚雲立即頂了一句。
歷春歸沉默了一下,深思地看著楚雲的臉頰,殺一個不順眼的人對於他來說很容易,但是現在他缺人手,尤其是楚雲這樣出色的醫師。
“這幾瓶藥是我讓人在不同地方熬製的,吸取不同地方的靈氣,現在如果再綜合提煉一下,研究出來的東西除了我無人可解。”歷春歸不想把不愉快繼續下去,換了個話題,指了指茶几上的藥瓶:“這是對付保和堂的好機會。”
“不用。”楚雲毫不猶豫地拒絕。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不過我隨時歡迎你回來。”歷春歸自信地笑了笑,他識人無數,還不瞭解楚雲這種人,既然開始了第一步就難以回頭,想做個好人,當初幹什麼去了。
“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楚雲喝完一杯茶,站起身。
“隨便。”歷春歸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楚雲立即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瞥了一眼茶几上的藥瓶。看著他離開,歷春歸臉上漸漸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老闆,這個人要不要做了。”一位中年人跨進門,低聲請示。
“不用,他會回來的,我們繼續抓緊時間,最近務必要把藥融合起來,做出全新的藥。”歷春歸果斷地揮了揮手。接著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歷芊芊不在了,如果有她純陽的血,這種藥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舉世無雙了。”
“老闆,我向您的藥照樣是舉世無雙,誰也解不了。”中年人不失時機地拍了拍馬屁。
“這話不錯,這種藥用於實踐,當今之世無人可解。”歷春歸有點得意地大聲笑起來,笑聲帶著點陰冷。
建寧市最大的茶樓醉仙閣,六樓規格最豪華的房間,是閣主童婉茹接待貴賓的地方,沒有預約絕對不允許人進出,倒不是童婉茹刻意擺譜,因為她要接到的多數是茶道高手。要想討論品嚐的茶第一天就要準備,用上好的太湖深層水或者山泉水熬製上**個小時。茶香撲鼻卻不濃郁,淡雅卻能讓人不知不覺間迷醉。
如此高檔的茶當然要用精緻的茶具慢慢品嚐,每一位能被邀請來品茶的人都會感到萬分榮欣,成為在同好之間炫耀的資本。就連專門為童婉茹端茶倒水的小姑娘蓉兒也感到萬分榮欣。許多希望和童婉茹共飲,順便一親芳澤的富家公子們還會巴結一下蓉兒。
蓉兒喜歡看著那些優雅的茶客,慢慢啜一小口緩緩嚥下去,滿臉陶醉的樣子,有一種榮譽感。但是,當她看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喝法卻感到滿心不悅,簡直是暴殄天物。
年輕人不是用精緻的小杯,而是直接用大茶杯,倒了一大杯,咕咚咕咚喝下,然後又是一杯,擦了擦嘴,對童婉茹笑了笑:“這茶不錯,解渴。”
蓉兒的小嘴噘了起來,要不是童婉茹平時教誨她要淑女,說不定就要跳起來。這傢伙不請自來,還糟蹋昨天自己準備了一天的好茶。竟然說很解渴,簡直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