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令狐軍並沒有全力追殺?”
魯成仲想了想道:“聽皇上這麼一說,是有些。”
雲行天緩緩道:“令狐鋒這人狼子野心,他不臣於我,更不會臣於一個女人。像煽動雲軍這種事,更像是他想出來的,讓雲軍和楊軍兩敗俱傷,而他可以獨得其利。你知道麼,秋標的父親受過令狐鋒的恩惠。”
魯成仲一驚道:“皇上早就知道麼?”
雲行天道:“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未有異動,我也就由他去了。”
可魯成仲還是有些迷糊:“皇上要是疑心秋標叛變,抓起來問個明白便是,為何要如此?”
“因我決心今夜就以三千鐵風軍,再另精選出兩千騎兵,突出包圍,如此一來,明日下午即可殺入鎮風堡!”
魯成仲急問:“從哪裡突圍?”
雲行天手一指:“就是那裡!”
魯成仲狐疑道:“那裡確是個薄弱之處,但皇上請看那邊上的小峰,正是令狐鋒的防區,他若在此處伏下一軍,攻我軍側翼,當如何?”
雲行天道:“他不會!他想著讓我與嬴氏兩敗俱傷甚或是兩敗俱亡,他就可自立起兵了。”
魯成仲依舊道:“我總覺著此事太過冒險,若是個圈套,誘皇上孤軍深入,卻如何是好?”
雲行天沉著地道:“如今表面上看我軍大佔上風,但其實只消相持下去,我們會愈來愈難,拖得久了對她只有好處。這,她不會看不出來。她以身為餌,行此險著,若是迫於無奈也就罷了,但現時她全沒必要如此。她手上各路軍的位置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鎮風堡裡只有那臨時拼湊的勞什子銀霜軍,她不會當真以為就可以對付鐵風軍了吧?若是她想誘我前去,定會把唐真的部下召至,鎮風堡裡如有大批兵馬加入,雲軍裡的兄弟會為我們傳訊息的,近來可有麼?”
魯成仲道:“沒有,只是……聽說近日有兩三千南兵進了堡。”
“連南兵也徵來了麼?”雲行天道,“看來,她手中真是調不動什麼兵力了。”
魯成仲聽到這裡也覺有理,道:“是,末將前去準備了。”
雲行天卻用極低的聲音道:“其實,魯成仲……”
“什麼?”
“其實,我本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如今這般下去,只會愈來愈無指望。有時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上天待我一直不薄,當年與蠻族之戰,多少是老天爺幫忙才贏了的,希望這一次,也會如此吧!”
令狐鋒在帳裡處置軍中事宜,問道:“近來士卒有何言語?”
這話聽來很空泛,但他的副將卻是一聽就明瞭,回道:“俱有怨言,道中軍撥來的糧食吃不飽,比別家的少。”
令狐鋒點頭道:“藏下來的糧草萬不可為他們知曉。嬴氏那女人,哼,以為如此就可以讓我束手束腳麼?我只消省出夠三日用的糧草,就可以打到鎮風堡,嬴泌和在鎮風堡備下的那點兵力不堪一擊!”
副將笑道:“非是她不想增加鎮風堡的兵力,而是她沒有大帥的許可,又哪裡調得動。這中洲天下哪是她一個女人可以掌得住的。大帥此計若成,必可大展宏圖了。”
令狐鋒也不聽他的諛詞,道:“你下去,切要看好藏糧之處,若有個閃失,你也不必來見我了。”
副將正色道:“是!”
令狐鋒卻又皺起眉頭,道:“雲行天當真沒有什麼異動?他不該看不出來這等良機啊。”正說著,就聽到外頭傳來急報。令狐鋒道:“進來!”
傳令兵撲進來,半跪半伏劇烈喘息道:“稟大帥,雲行天從那處逃走了!”
“什麼?”令狐鋒一驚,起身道,“為什麼秋波沒有信來?”然後問道,“可有全力阻他?”
傳令兵道:“大帥有交代不必全力阻之,是以將軍放他走了。”
令狐鋒斷然道:“好!點齊一萬騎兵,帶上三日口糧,我們去鎮風堡!”
令狐鋒端坐於馬上,身後騎兵列陣已成,久等副將未至,正怒時,卻見幾個副將的親兵帶一人至,跪泣道:“副將已自盡,這人,這人放水黴壞了麥子。”
“什麼?”令狐鋒一驚,然後心頭一涼,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鎮風堡道麵粉不足,以麥粒相代,自家以為更易儲存,允了下來,令狐鋒怒喝那人,“你是何人?”
那人抬頭道:“不過一中洲百姓而已。”
令狐鋒喝道:“我軍中上下,無不受我重恩,那妖婦給了你什麼好處?”
那人道:“無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