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學會了抽菸?”
“不是我,”付歡搖搖頭。“是邢——”她驚覺的住了口,愕然的望著江厲行。
“哼!”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是誰抽菸?”他大吼:“是誰?”
“是——”她哭著叫:“是邢智淵!”
“邢智淵?”他逼到她眼前去,面目猙獰而扭曲:“那是誰?邢智淵是個什麼鬼東西?你說!你說!”
付歡哭著,在這種逼問下完全崩潰了。
她神經質的大哭大嚷起來,“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才滿意,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才能對我放手,那麼,我告訴你吧!他是我的男朋友,愛人,丈夫,隨你怎麼說都可以!我已經和他同居了,就像跟你一樣!為了他,我才打掉了你的孩子,你滿意了吧?滿意了吧?滿……”
“啪”的一聲,他再次重重的抽了她一下耳光,她驚愕的停了口。他站起身來,匆忙的穿好衣服,他的臉青得怕人,眼睛血紅。回過頭來,他把那包煙扔在她臉上,啞著喉嚨說:
“你這個——標準的賤貨!”
她待著,傻愣愣的坐在床上,頭髮零亂,被單半掩著裸露的身子,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她不說話,也不動,像個半裸的雕像。他望著她,目眥盡裂。
“天下居然有像我這樣的傻瓜,來哀求你回去!”他咬牙切齒的說:“好吧,你既然已經人盡可夫,告訴我,剛剛的‘交易’,我該付多少錢?我不白佔你的便宜!”從口袋裡掏出一迭鈔票,他也不管數字多少,就往她劈頭扔去,鈔票散了開來,撒了一床一地。
他恨聲說,“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再也不會了!如果我再來找你,我tm就是混帳王八蛋!”
吼完,江厲行就重重的摔上門,那響聲震得整堵牆都晃了一晃!也幾乎把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震得粉碎。
他走了,她頹然失落,頓感整個人被掏空,痛得撕心裂肺~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
付歡如約來到邢智淵的手工吉工作室。他剛好這段時間沒有新的工作,可以親自來這裡和幾個學徒一起搞吉他。從選材、製作、到調音,製作一把吉他的工序十分繁雜而漫長。但是邢智淵卻深迷其中。他在音樂界已經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並不靠吉他掙錢,這只是他一個純粹的愛好和夢想而已。
“你看,這個是玫瑰木單板和桃花芯單板做成的雙背板琴,好處是綜合了玫瑰木和桃花芯的一些音色特點,缺陷則是削弱了背板的共鳴,反饋比較差,聲音比較靠前,此為玩笑之作而已,呵呵。”他饒有興致的跟她介紹。
付歡點點頭。置身這清雅溫馨的工作室,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瞭解到,製作吉他所需要的木頭,一般來說,多用紅杉等其他高檔的木,那樣彈起來的聲音好聽,而做到這一點就得讓樹木自然風乾幾十年,不然樹幹裡面含有太多的水分,做出來的琴,不管是手感還是音質,都會大打折扣。
其實他的工作室裡不僅僅有手工木吉他,還有一架鋼琴。付歡倒並不是一個音樂白痴,不然綿綿也不會有那樣的天賦。她以前在大學時候還學過半年的鋼琴,此刻面對這些樂器,也有了彈奏一曲的**~
“我可以試一下嗎?”她問。
“當然。正好讓我欣賞下。”邢智淵笑著道,很意外她也懂這些。
她坐下來,撫摸著琴鍵,不成調的,單音符的彈奏著。然後,有支曲子的主調從她腦中閃過,她下意識的跟著那主調彈奏著一個一個的單音……慢慢的,慢慢的,她陷入了某種虛無狀態,抬起了另一隻手,她讓一串琳琳琅琅的音符如水般從她指尖滑落出來……她開始彈奏,行雲流水般的彈奏,那琴聲如微風的低語,如森林的簌簌,如河流的輕湍,如細雨的敲擊~帶著某種纏綿的感情……滑落出來。
邢智淵問,“你剛剛彈的那支曲子,叫什麼名字?”
她側著頭想了想,神情黯淡,“沒有名字!”
“我想試試用吉他來彈這支曲子。”
“吉他?”她怔怔。
“我可以確定,”邢智淵有些熱烈的說:“用吉他彈出來,會有另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說完,邢智淵就拿過一把木吉他,調了調音,撥了撥絃。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撥了幾個音,然後,他變得鄭重起來,變得嚴肅起來,那曲子的音浪,琮琮的流瀉……付歡的注意力集中了,她驚奇的望向邢智淵,他居然就已經記住了她剛才彈的整條曲子!只一會兒,她就忍不住坐回到鋼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