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虎嘴拔鬚!”
楊豹驀的叫了一聲:
“二位當家手下留情啊……”
裴四明碟碟怪笑:
“我想饒你們,奈何天道難違,殺人者,人亦殺之,一報還一報哪!”
久不出聲的汪來喜提高了嗓門道:
“二位當家,貴堂口的金銀財寶,我們連藏處都找著了,卻是分文未取,只這一端,也不該讓我們受那炮洛之刑!”
重重“呸”了一聲,裴四明道:
“說得中聽,不是你們不取,而是你們陷鎖石室之內,想取也取不成,如果不是我方發現及時,行動快速,漫說那些金銀財寶,只怕連我們老大那張石床你們也一遭背跑,跳樑小醜,一干雞鳴狗盜之徒,還敢強詞狡辯!”
齊靈川低呼一聲,不耐的道:
“還扯什麼鳥淡,通通關進黑牢再說!”
於是,五個人串連成一排,呼哩嘩啦的拖扯著手銬腳鐐,便在一干如狼似虎的漢子簇擁之下出了石室,那模樣,說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所謂“黑牢”,只是另一個石洞。
石洞裡外,有兩道鐵柵欄,粗逾兒臂般的鐵柵欄,外面一道算是號房,裡頭一道才關著活人,關活人的鐵柵欄之後,無燈無亮,黑,倒是挺黑。
號房中,僅有一桌兩椅,桌上一盞油燈,煙濛濛的,襯綴著那一點曼黃搖曳的光焰,兩個“白麒麟幫”的仁兄便左右對坐著,活似兩座泥雕。
鐵柵欄後頭,楊豹他們五個人席地而坐,地下什麼鋪陳也沒有,除了硬溼的地面,還是硬溼的地面。
著光景,“白麒麟幫”並沒有招待飲食的意思,更明白點說,“白麒麟幫”似乎已經把他們五個人看成死入了,當然.死人是不必吃喝的。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姜福根憋不住先開了口,他雖然壓著嗓門,卻聽得出有一肚皮怨氣:
“好了,事到如今,業已是最後關頭,有哪一個可以出點子的,還請趕快提供寶貴意見,再要拖延下去,咱們五個就只好到陰曹地府重新拜把子了!”
楊豹望了望汪來喜,輕聲道:
“如何?”
汪來喜正盤膝打坐,狀似老僧人定,楊豹這一問,他才睜開眼睛,慢條斯理的道:
“不要急,經過這一番緩衝,我包管各位有驚無險,得出囹圄,問題在於出了黑牢以後,用什麼法子逃離‘七轉洞’,另外,就算我們安然脫險,這一遭豈不白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好一陣,繆千祥才沙啞的道:
“各位兄長的安危要緊,還是設法逃命為當務之急,我的事……以後再說吧,大家都已盡了全力,辦不成也是天意,我,我決無怨尤!”
汪來喜低沉的道:
“樁兒,你也別沮喪,事情並未絕望,且等我們活了命出去,再做打算。”
繆千樣苦澀的道:
“這都是命中註定,人總不能和命去爭……看來,我與秋娘今生今世是無緣了……”
汪來喜趕忙呵慰著道:
“看開點,樁兒,我不是早說過麼,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沒到那一步,誰也不能說已經走到絕處!”
忽然,楊豹敲著自己額頭道:
“我提一件事,大夥幫著合計合計看。”
汪來喜問;
“可是發現有什麼不對?”
黑暗中看不清揚豹臉上的神色,但每個人都直覺感應到大概又不會是什麼好事;楊豹靜默了片刻,把聲音放得更低:
“你們留意到那齊靈川所說的一句話麼?他說他們瓢把子莊有壽到什麼‘雙老閣’獻寶去了,大家判斷一下,姓莊的可能去獻什麼寶?我要特為提醒各位,在應該置放翠玉龍的地方卻沒找著那條龍,你們想想,其中會有什麼牽連?”
汪來喜愕然道:
“莫不成,莊有壽把那條寶龍孝敬別人了?”
姜福根冷悽悽的接著道:
“是什麼樣的交情,能受得下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異寶?繼任的沒有萬貫家財,亦非富可敵國,捨得如此出手大方?”
楊豹道:
“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不見得都關聯著交情,說不定是利害方面的牽扯,或者是某些恩怨的糾纏……總之,莊有壽親自出馬送禮,這件禮就必然輕不了!”
繆千祥不禁心比如焚,他焦急的道:
“如果姓莊的真把那件寶物送了人,我們豈不是寡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