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才覺得脫險過於容易,在慶幸之下更有些不可思議的時候,領頭開路的汪來喜已忽然舉手示警,同時伏下身來,緊貼在壁腳下方。
後隨的四個人當然也立刻依樣畫葫蘆,紛紛屏息伏蹲不動,四個人八隻眼睛向前張望,卻不見有什麼異狀,洞口處一片空蕩,沒有守衛,亦沒有人影出現。
繆千祥伸長了脖頸,壓著聲問:
“怎麼不走了?來喜哥,這可不是歇息的時候……”
汪來喜連忙擺手,輕輕“噓”了一聲:
“別說話,我聽到洞口外有動靜,好像是什麼人在那裡交談……”
繆千祥側耳聆聽,似乎聽到什麼聲音,又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他搓揉著自己雙耳,吶吶的道:
“沒學過‘千里傳音’的功夫,這時辰才曉得‘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
楊豹輕輕拍了拍他:
“來喜說得不錯,洞口外是有人在講話。”
說著,他向繆千祥身邊的姜福根比了比:
“你去探查一下,看看他們的位置在何處,是否正攔著我們的去路,小心別露了形跡!”
姜福根微微點頭,身形一閃,人已悄然飄出,可真是塵沙不起,輕似葉落。
只是頂臾,姜福根業已迴轉,他將腦袋湊到幾人中間,細聲細氣的道:
“我的乖乖,你們猜在洞口外頭風涼的活人是準?一個是裴四明,另一個是塊狗熊樣的粗漢,兩個人像在商議著什麼事,語氣沉重得很……”
楊豹道:
“他們擋著我們去路沒有?”
姜福根小聲道:
“洞口外面是一片斜坡,姓裴的和那粗漢就坐在波坎上說話,他們的位置距離洞口約摸有丈許遠近,中間還隔著一排雜樹,如果大家小心點,別帶出聲響,可能過得去,但若萬一驚動他們,就十成十逃不掉了!”
略一沉吟,楊豹向汪來喜道:
“怎麼說?”
汪來喜審慎的問:
“那排雜木樹,隔著他們說話的坡坎有多遠?”
想了想,姜福根道:
“大概七八步左右。”
汪來喜沉默了一會,道:
“我看還是不要冒險為妙,大夥出了洞口,就閃過樹影裡窩起來,半夜三更的,諒他們扯淡也扯不了多久,等這兩號人王離開之後,我們再趕緊下山,否則稍微失慎,就將請君回甕,前功盡棄啦!”
楊豹考慮了一下,額首道:
“就這麼辦,出了洞口就朝樹影裡躲,不過幾尺差距,一抬步,人就有了掩隱處,這要比此時硬淌牢靠得多!”
汪來喜又特別叮嚀著道:
“兄弟們,請千萬放輕手腳,切切不可帶出響動,要不然,颶尺天涯,一步之差便他娘分出生死了!”
楊豹低促的道:
“福根,還是由你帶頭領路吧。”
於是,仍然由姜福根在前引領,五個人伏身潛出洞口——天上有繁星,晶瑩閃亮的嵌布在浩瀚深造的夜空,風是柔和又涼爽的,迎面吹拂,別有一股仿似久違了的清新與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