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豹緊張的道:
“怎麼說都好,來喜,你看著應付吧!”
汪來喜於咳一聲,又湊近塔眼:
“呃,原來是向老大,真叫久仰了,今晚得以識群,也算幸會,只木過,嘿嘿,場面和時間上有點不對付……”
話說得尷尬,聽的人心中自然有數,卻是七情不露,極為穩練的道:
“朋友何不亮個萬兒?還有其他幾位,也請一併引見引見!”
汪來喜暗裡咒罵,表面上打聲哈哈:
“人呢,都該有名有姓是沒有錯,向老大,但此刻在下我卻不便洩底,並非是畏首畏尾,實乃形勢所逼,還請向老大你包涵則個!”
塔底下,向繼終緩緩的道:
“尊駕現在不說,我亦無須勉強,因為早晚能叫你說,而且是徹徹底底的說;尚有一問,各位是自己下來,還是要我們上去請各位下來?”
汪來喜手心出汗,硬起頭皮發一聲笑,嗓調嘶啞得像在同什麼無形的壓力掙扎:
“向老大,你不想想,你們上得來麼?”
向繼終暴笑如雷,泰山篤定的道:
“我們上得來,朋友,但我們上來與你們下來,其中的待遇大有分別,至少見面的當時會有愉快和大不愉快的差異,各位考量考量,敬酒總比罰酒容易下嚥,錯過機會,就後悔莫及噗!”
貼在塔眼另一側的姜福根,忍不住低聲罵道:
“聽聽這姓向的一番屁話,簡直打門縫裡看人,把咱們看扁了!”
楊豹忙道:
“來喜,告訴姓向的我們要商議商議方能決定,先磨他一陣再說!”
汪來喜將言語傳下,下面的向繼終卻十分老辣,回答得毫不含糊:
“可以,但我只能給你們半姓香的辰光商量,過了時間,立即入塔拿人,決不延宕!”
汪來喜操了一聲,口沫四濺的喝吼:
“你放心,包管限期內有回話——”
楊豹已經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他不停搓揉著兩隻手,連聲道:
“怎麼辦,這可要怎麼辦才好?”
姜福根臉色鐵青的道:
“怎麼辦都行,就是不能投降,‘仙霞山’上的好事決難重演,運氣不會老跟著我們,如今全指望我們的‘巧班才’出點子,且看他的主意吧!”
汪來喜像是下了決心,聲音從齒縫中逼出來:
“我們逃!”
“嗤”了一聲,姜福根斜吊起眼珠子:
“說得容易,誰不知道該逃?卻是怎麼逃法,往哪裡逃上?”
汪來喜不再多言,迅速從配置在後腰間的囊袋中掏出一條寬約三寸,長逾九尺的灰色帶子來,這條似皮若膠、彈性極強的帶子,兩端各連得有一枚寸許長短的螺釘;他手掂帶子,走到塔眼之前打量著兩側的距離角度,又自靴簡內摸出一把小榔頭,分將帶子兩端的螺釘敲入牆縫,再加旋緊,帶子便形成弓弦狀平墜下來,中心點正好對著塔眼,他拿手試試勁力,一扯一放之下,帶子後張前彈,發出“嗡”的一聲顫響,果然力道甚大,彈性無礙。
姜福根不由看得滿頭霧水,他疑惑的道:
“這是在幹什麼?”
抹了把鼻頭上的汗珠,汪來喜僵硬的道:
“這是在幫你逃命,我說姜三!”
姜福根不解的道:
“眼下可不是玩笑的時候,一根軟木拉幾的帶子如何能幫人逃命?”
汪來喜冷冷一哼,又從百寶囊似的囊袋中取出五塊把疊得周整平滑、方正如豆腐乾也似的黑色綢布,他拍起其中一塊,猛然迎空抖開,但聞“譁”的一聲,綢布向上澎升,竟變戲法一般展現出一朵略圓的菇傘形狀,綢布中空之內充滿空氣,靠著氣體的浮力飄動,似乎承載力還相當之大,而菇章形的綢布四角,都有極細極韌的鋼絲以鋼釦綴緊,沿四角延伸向下,集中嵌連在一對堅牢的紅木握把上,雙手握著握把不停扯動,綢布上下浮沉,興勁帶力,活脫是一把無骨的巨傘。
五個人裡,其他四個全看傻了眼,不明白汪來喜是在擺弄什麼玄虛,這位“巧班才”二話不說,拿起另外的四塊綢布,逐一塞進他四位伴當手裡,面無表情的道:
“咱們按步就班的來,等一歇我先示範幾個動作,你們千萬要練熟了,到時候才堪保無礙,否則搞不好弄個跌腿斷胳膊的,可怨不了我。”
楊豹也禁不住迷憫的道:
“你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