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了。
當然,府裡的事情,也不會叫你平白無故的受委屈。等皇上康復了,王爺回府,我自然會將此事稟明,屆時,是查還是不查,只憑王爺一句話。你以為如何?”
這意思,明顯是告訴年傾歡,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根本容不得她去以為什麼。“只要是為了王爺,妾身受一點委屈算得了什麼。”此時此刻,年傾歡來不及細想當年的事情。她只知道,當年那個全心全意愛著雍親王的她,一定會這樣回福晉的話。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如此吧,為他思量一切,為他不顧一切。年傾歡眼中慢慢的騰起了淚意,心口隱隱作痛。
她就是想知道,這一次的走水是不是根本是雍親王的主意。是不是他根本不想要她腹中的這個孩子!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她偷偷的狠捏自己的手肘內側,那種痛絲毫沒有減退,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夢中。“多謝福晉關懷,只是傾歡體力不支,不能陪著您說話了。”她怕自己再對著不遠將是皇后的福晉一會兒,會忍不住問她心痛症的事情。
如果當年的福晉就察覺了自己的敏銳,這一世還能不能活到雍正三年,可真就難說了。
“好,你好好歇著。”靜徽對著年傾歡的時候,一向是溫言軟語,好言相向。就算是真的和她置氣,也斷然不會盛氣凌人。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雍親王更在意誰。她也知道,雍親王的這份在意,根本就不足以抵償那個人母家帶來的重重危機。
這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要熬得住,首先就得學會忍。靜徽默默的轉身,無聲無息的退出了這間廂房。
“昨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樂琴呢?是不是她救了我?”年傾歡不太能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因為火困之後,她受煙嗆而暈厥。後來才知道是樂琴不顧危險,救了她出來。為此,樂琴的手臂裡側,一大片的灼傷,燒的皮肉焦糊,慘不忍睹。
樂瑤的臉色一瞬間的暗淡:“側福晉,雖然說起火的廂房離您抄經的廂房隔著兩間,可昨晚上的風向使然,火勢蔓延的迅速異常,火苗更是躥騰到了您的房門外。要不是樂琴披上了水淋溼的帷帳,將您救出來。奴婢心想,恐怕就不是受驚這麼簡單了。樂琴自己也受了傷,尤其是手臂內側,傷的還挺嚴重,這會兒人還沒甦醒呢。”
“請人給她瞧了沒有?”傾歡心裡一震,事情竟然與從前如出一轍的吻合。看來,如果真的一模一樣,她想要追查出放火的真兇,怕是不可能了。“造物弄人,你說我這次醒過來,究竟是好是壞呢?”年傾歡意味深長的話,只怕只有她自己才能聽明白。
第三章 人心之毒,堪比猛虎
一夜的秋雨,淋透了溫潤的土壤,清新夾雜著濃厚的土腥氣,瀰漫在涼風裡。原本嫩黃的月季經不住摧殘,折了花徑不說,且散落了一地的花瓣。殘枝上偶然留下的幾片薄瓣,看上去也是顫顫巍巍,弱不經風的。
這樣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莫名的心慌和無奈。四時更替,暑來寒往,許多事情都是如此這般,由不得人喜歡或者不許。李懷萍慢慢的沿著迴廊踱步,心一寸一寸的染上了深秋的寂寥,越發的斂藏了她的笑容。
“幼枝妹妹?”瞧著不遠處走來的人,李懷萍輕喚一聲。看見格格耿氏親自提著黃楊木的食盒,不免奇怪:“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不叫訪煙跟著?倒是自己做起了這些下人的功夫,也不怕累壞身子。”
耿幼枝旋即福身:“側福晉安好。”
看著她福身時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動作太大,弄灑了食盒裡的佳餚,李懷萍登時心中有數:“怎麼,那一位剛醒過來,就吃不慣自己小廚房做的東西了?這樣涼風瑟瑟的早晨,就指使你親自為她操勞飲食?”
“年側福晉孕中,難免脾胃不調,妾身不過是盡力一試。”耿幼枝捋順因為忙碌奔走,而弄散的玉佩流蘇:“左右我也是閒著。”
“到底是你好性子。”李懷萍淡然的笑了笑:“既然遇著了,我便隨你一併去看看她吧。”
耿幼枝點頭,慢慢的錯開身子,跟著李側福晉緩緩的穿過廡廊,朝年側福晉的廂房去。
同樣是花,後院裡的那些就被秋雨摧殘的不成樣子。而年側福晉房外的這些,卻依然奪目,光彩照人。李懷萍看著那或白或粉,或紅或黃的花朵,唇角慢慢的扯成了笑。“妹妹你看,這裡的花比起後院那些,竟然嬌豔許多。到底是被王爺疼在心尖兒上的人,連花兒也沾染了主人如此之盛的福氣。”
“年側福晉喜歡花,花匠們自然用心些。”耿幼枝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