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靜徽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接過映蓉遞來的湯藥,皺著眉喝了下去。
胤禛順手遞了一塊帕子給她。
“謝皇上。”靜徽有些喜出望外,眉頭舒展:“昨夜閃電驚雷,狂風驟雨的,臣妾一直睡臥不寧。好不容易睡熟了,竟夢見了才進王府侍奉皇上的時候。那會兒,臣妾雖然是福晉,卻不如懋妃熟悉府中之事。夢中,懋妃帶著臣妾逐一的講述,到底也是細緻用心的。”
哀婉的垂下眼瞼,靜徽心中不忍:“皇上,懋妃自戕是不應當,可數十年來,她對皇上也是盡心盡力。夢醒之後,臣妾便覺得心中不寧,怕是走的難過,才會託夢讓臣妾想起過往的事情。”
“人死不能復生,朕心裡也不痛快。”胤禛道:“知道她放不下宜嬪,朕才讓宜嬪去住那鹹福宮,也當是為她做些什麼。”
“臣妾知道,皇上最是念舊。”靜徽拿皇上的手帕沾了沾眼尾:“宜嬪入宮不久,與皇上又有過那麼一段情緣,也是懋妃最舍不下的人。臣妾想著,不如將皇上賞賜給臣妾的珍珠衫轉賜於她吧。倒不在東西昂貴,只不過是皇上命人費心做的,她自然感念皇上隆恩。”
胤禛遲疑片刻,道:“難為你捨得。那珍珠衫,從前是朕特意吩咐人做了贈予你的。”
靜徽握住了皇帝略微僵硬的指頭:“皇上待臣妾之心,猶如細水長流。雖未必滾燙炙熱,卻清清淡淡,長長久久,臣妾銘感於心。只是可憐了宜嬪,歷經這麼多磨難才能與皇上在一起,到底不易。”
“也罷!”胤禛喚了蘇培盛:“去內務府傳朕的旨意,趕製一件珍珠衫賜給宜嬪。另外宜嬪所用按妃位月例。”
“嗻。”蘇培盛心裡打鼓,鬧不明白皇后為何忽然為宜嬪說好話。但不管怎麼樣,皇上既然吩咐了,他去做就是。
臉上的笑容浮現出些許溫度,靜徽的病容看上去似乎轉好:“多謝皇上體諒。”
“難為你病中還事事周旋。”胤禛的語調只是緩緩的,聽不出有什麼溫度。
靜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皇上,臣妾體力不支,不能陪您說話了。”
“好,你歇會兒。”胤禛示意映蓉扶皇后躺下:“朕得空再來瞧你。”
“皇上慢走。”靜徽勉強的睜開雙眼,衝他柔柔一笑。待到看著他的身影離去,才慢慢又坐起了身子:“看樣子本宮這病,當真是來的及時。”
映蓉少不得湊趣兒:“娘娘真是心寬,病了還要操勞這許多事。”
“沒法子啊。”靜徽少不得嘆息:“這麼多年,本宮一直不間斷的扶持身邊能用的人。可你也瞧見了,竟沒有一個爭氣的。好不容易安氏得了寵,又有罪證拿捏在本宮手中,偏偏這時候有了身孕……也是本宮疏失之過。眼下,唯獨宜嬪能替本宮籠絡著皇上的心。她再不濟,後宮豈不是要年貴妃一個人隻手遮天了。”
“奴婢明白娘娘的苦心。”映蓉怯怯道:“奴婢只是怕,宜嬪她……”
“無妨,榮平不是還捏在本宮的掌心之中麼!”靜徽早做了安排,將這個人調來了景仁宮當差。“仔細用著他,等宜嬪的差事辦完,就送他們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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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來喜俯首恭敬道:“貴妃娘娘,人帶來了。”
年傾歡沒有抬頭,只是輕“唔”了一聲。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說話的人,正是魯傑。他如今是翊坤宮的首領侍衛。
“先前的兩個都不聽本宮的差遣,只曉得一門心思的討好本宮兄長。結果如何呢?”年傾歡虛著眼,凜然一笑。
樂凝忙道:“頭一個貴妃賞了一百大板,直接趕出宮去了。另一個則不知道怎麼得罪了人,扭送到慎刑司挨鞭子去了。只怕沒有個三年五載,也休想邁出慎刑司的門檻兒。於是這麼好的差事,就落到你身上了。”
魯傑臉色發青,皺著眉頭道:“奴才當的是翊坤宮的差事,必然聽從貴妃娘娘的吩咐。娘娘讓奴才做什麼,奴才就做什麼。”
這話答得年傾歡很滿意,嘴角的笑容不免深刻一分:“那就最好。如此,本宮便可以放心的問了。”
“娘娘儘管問,奴才知無不言。”魯傑雖然想當英雄豪傑,可他更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經送進宮來當差,就是宮裡的奴才了。年大將軍即便想知道什麼信兒,也不能連累他自己丟了性命不是。這麼一想,魯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思:“不敢隱瞞絲毫。”
“很好!”年傾歡蹙眉:“本宮在宮裡的訊息,你們怎麼送出宮去?”
“回娘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