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來之前,皇后娘娘特意讓人送了一對玉如意過來,因著奴婢在忙其餘的事情,忘了稟明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拿來我瞧瞧。”年傾歡沒有責備她的意思,畢竟那會兒誰的心思都用在迎哥哥的瑣事上。
取了玉如意遞到貴妃手中,花青隱隱不安。“娘娘,是奴婢疏忽了。”
果然是極好的東西,想必皇后挑這時候送過來,就是為了放低姿態,讓皇上心裡痛快。不想哥哥又過分的驕縱,未曾把皇后放在眼中,也難怪皇上會去了景仁宮用膳,而皇后宮裡的大姑姑敢揚手就打翊坤宮的小丫頭!
理清楚了這些事,年傾歡的心裡反而安定了不少。“既然哥哥不曾過一過場面,本宮只好來打個圓場。”
略微一想,年傾歡便道:“哥哥送進來的物件兒,挑最為貴重的兩樣,給皇后送過去。”
“是,奴才明白。”胡來喜知道貴妃這也是在周全臉面上的事情,連忙就應下了。“奴才會辦好此事的,還請娘娘放心。”
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年傾歡當然知道皇上的用心。“罷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有些倦了。”
“娘娘忘了,等會兒宋御醫要來給娘娘請平安脈。”花青提醒道。
“是。”年傾歡微微一笑:“你不說,本宮差點忘了。”
宋青來的也巧,正好是在年羹堯風光進宮的這一日。走進翊坤宮,看著滿院子的花團錦簇,著實是美不勝收。再瞧一眼今日的貴妃,華貴驚豔,恍若天人,禁不住令他有些詫異,這真的是平日裡那樣簡素沉靜的貴妃麼?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宋青禮數周到,恭敬的向貴妃請了安。
年傾歡示意他平身:“勞煩宋御醫了。”
“不敢,不過是微臣的本分。”宋青依照平日的樣子給貴妃請了脈,臉色一直嚴肅,且還略微皺著眉頭。
“是本宮的身子有什麼不妥麼?”年輕歡從未見他這樣嚴肅,不免微笑:“宋御醫只管實話實說也就是了。本宮無妨。”
宋青沒有做聲,只是眼尾的餘光瞟了一眼立在貴妃身側的侍婢。
“去沏盞茶來給宋御醫潤潤喉,再預備些糕點等本宮傳喚。”年傾歡示意樂凝她們出去,慢慢的沉下心來。“莫不是本宮的心悸症加劇了?”
宋青搖頭:“娘娘身子無礙,平日裡所用所食也簡素,到底有益。只不過娘娘自誕下九阿哥之後,就傷了身子,調理了這麼些日子,也只怕難以再……”
年傾歡輕哂一笑,不禁奇怪:“本宮從未問過宋御醫這些,且也從未在這些事情花心思,怎麼的好端端的,你倒是想著對本宮說這些了?”
目光透著疑惑,宋青不禁道:“今兒奴才去太醫院轉呈送了方子請微臣檢視,皆是民間廣為流傳的坐胎藥偏房。不是娘娘叫微臣看看能否派上用場麼?”
“什麼?”年傾歡也愣住了:“本宮從未叫人送什麼偏房去太醫院。”
“那……”宋青狐疑不已:“那些方子沒有什麼問題,即便不管用,也不會損傷身子。何況若非娘娘遣人送來的,微臣也不會用在娘娘身上,那到底是何人……”
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影子來,年傾歡啞然而笑:“必然是哥哥記掛本宮的身子。”是啊,除了年大將軍,誰還敢假借自己的名號,大搖大擺的做這些事情!“罷了,本宮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那些方子你便處理了吧。哥哥乃是一番好意,此事就不要再提。”
“微臣明白。”宋青瞧著貴妃眉眼之間似有憂色,只是緩緩的將脈枕收起來。“娘娘脈象平和,並無其他不適。臣會開些調理的平安藥,給娘娘滋補玉體。”
“宋御醫且慢,本宮還有一事未曾弄明白。”年傾歡示意他坐下,隨即道:“那一日在本宮這裡,當著皇后的面,你為憐嬪請脈,本宮隱約覺得你面有憂色,是否憐嬪的身子不妥?”
這些話,原本宋青可以不說,但不知道為什麼,貴妃問了,他就如實的大了。“回娘娘,憐嬪身子的確不好,體質陰寒至極。微臣所言,哪怕酷暑之日,憐嬪也必然周身冰冷,乃是實情,即便沒有偏紫那些藥作怪,憐嬪也終究是好不到哪兒去。”
“可憐她了,那麼如花似玉的一個佳人,竟然年紀輕輕的飽受這種病痛折磨。”年傾歡轉念又問:“能醫得好麼?”
宋青搖頭:“能否根治微臣沒有把握,但畢竟可以改善。只不過……”
年傾歡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