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前一下子頓住,這才幻成一隻舉爪抱住蕭玉的靴子哀哀哭泣著的小小紅狐:
“主人啊,阿彤的好主人!阿彤只不過才出去了這麼一會,你咋就一下子蒼白落魄成這個樣子了!有些人,看起來的確是讓人信不過哇!先是趕阿彤走,說好了要親自照顧你,到如今,他好好的,你倒是成了這副模樣!他的心,實在是比咱們狐族長老的心還黑還狠哪,嗷嗷嗷,嗷嗷嗷……”
聽著小狐狸如此這般的哭訴了半天,南宮平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鳳眼一眯,他不慍不火的徐徐問道:
“阿彤啊,你家主人只是恐高,剛剛嚇得暈過去了。你這般吱哩哇啦的哭著,是以為她現下怎麼樣了呀?”
“只是昏過去了呀,那你腫麼不早說!”舉爪擦了把滿狐狸臉的眼淚鼻涕,阿彤這才破涕為笑:“嚇暈了,那好辦。阿彤這裡有現成的提神醒腦丹藥,給她喂下去,應該就會沒事了。諾,這裡有。”
阿彤自納戒裡尋得那顆丹藥,踮著腳,高舉在手裡,好半天,南宮平卻偏不去接。
只是看都不看它一眼的抱著蕭玉,在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南宮平這才慢悠悠的問道:
“阿彤啊,不是說,只是出去採個果子吃,吃了就立馬回來嗎?怎麼一下子去了這麼久?”
阿彤的小狐狸臉上,難得的現出一點粉色。
站在那裡,扭捏了半天,它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
“也不是啦。阿彤這次,為了成全你們倆個,獨自出去,故意的關閉了五感,仍舊變回一隻普通的小狐狸,在山坡上曬了一會太陽。誰知道,竟會在那裡,遇上一位美麗的花狐狸姑娘。阿彤一時不免心動,這才與它談了半天的心啦……只不過,阿彤在那邊只不過才呆了幾個時辰啦,感覺不快樂了就急著趕回來啦!哪裡知道這邊一下子就發生這麼多事了?”
南宮平冷哼了一聲,這才慢慢的接過丹藥,給蕭玉餵了下去:
“阿彤啊,本王再說最後一次,你若是下次再擅自脫崗這麼久,本王會建議你家主人即刻放逐了你的!”
 ;。。。 ; ; 那個啥的,蕭大女俠平生只有二怕,一怕水,二恐高。
如今,這倆項,倒是齊齊的佔全了。
附帶的,還要牽著那匹一樣戰戰兢兢的馬,以及馬背上那個一臉病容的南宮平。
仰起頭,蕭玉儘量不去看腳底下那個緩緩的不停流動著的深不見底的河水,咬著牙,拼著全身的力氣,把那匹馬兒盡力的往前拖。
騎在馬背上的南宮平,俯身低低的問道:
“玉兒,你目下很害怕,對不?可惜,本王沒法下馬來,親手的牽著你走。其實,你只要別把腳底下的橋當橋,只要把它當做,一個平常走的小路,只是路況破些,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站著說話不腰痛,您老人家說的,倒是輕鬆!
蕭玉急得,幾乎都快要哭了。
只是,蕭玉依舊是頭也不回的犟嘴道:
“誰說俺害怕了!王爺,謝謝您了,您還是好生在馬背上待著吧,不然,一會兒,本姑娘還要多拖上一個,那才叫真正的饑荒咧!”
蕭玉正吃力的往前走著,冷不防,身後又傳來一陣焦急的叫喊:
“呔!橋上的那倆位聽著!我家大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喚你們趕緊的回頭問話!”
回頭?問話?
蕭玉鄙夷的一皺鼻子。
當量著,以為老孃真傻呢!
啐!這點心眼子,還是留著,回家哄你自家的蠢老婆吧!
別想老孃吃你這一套!
顧不著害怕,蕭玉牽著馬,頭也不回的往河對岸疾步而去。
身後的叫罵聲,越發的刺耳尖利兇狠了起來:
“橋上的倆位聽著!咱家大人已經接著了飛鴿傳書,知道你們倆個,就是王爺指明要抓的重犯要犯。你們倆個,趕緊的回頭,束手就擒,或許還有一條生路,不然,管教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馬背上的南宮平,慢慢的抬起頭來。
長臂一撈,將蕭玉一把拎上馬背,一夾馬腹,拼命的往對岸飛馳而去。
“玉兒,橫豎他們已經知道咱們身份了,咱們也就不用再顧忌上什麼了。只要是趕緊的過了這條河呀,咱們倆個,應該是暫時能夠安全了……”
滿是樂觀的話語,還沒有完全的說完,座下的馬兒,忽然驚恐的長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