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吹來。
整間餐廳裡歡快的流淌著的,赫然是那支蕭玉聽過無數次的《梁祝》。
蕭玉聽了,不由得心內拜服不已:
這個南宮平,天分高得,果然是近乎於妖孽。只是簡單的聽過一次而已,就能像模像樣的吹得如此圓熟,而且,吹得絲毫都沒有破綻。這人記性悟性之高,當真是古今罕見。
 ;。。。 ; ; 蘭姨她們聞得此說,一個個的不由得喜出望外,齊聲謝過恩後,都樂顛顛的跟著去了。
只有蕭玉一人,悶悶不樂的走在最後。
倘是單論起吃大餐,可絕對是蕭玉的最愛。
可是,剛剛平白的對著自家,添了這麼許多讓人頭痛的計較,又怎能讓她高興得起來?!
蘭姨這個烏鴉嘴,這次,果然又是叫她給說中了。
唉,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跳呢。
那樣,至多是捱上幾十鞭子罷了。皮肉受苦,總好過這般的不尷不尬左右難為。
話說,自己目下已經感覺夠煩的了,又平白添了這麼一攤子事,是想不煩都難了。
偏生雙兒瞧著她的樣子,還特意的蹭到最後,涎著臉兒對她低聲打趣道:
“哎呀,玉兒姐姐,有道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太子爺對著娘娘都明著這般的回了,你的好夢眼見著就馬上要成真了,別人都羨慕死你了,看你怎麼還挎著個臉兒,還好像有些不高興?知足些吧你!”
蕭玉不由得感覺頭大如鬥:
“好妹妹,這等好事,我寧可全讓給你,成不?”
“少來了!”雙兒撇了撇嘴巴,一瞪俏生生的一對杏目:
“休說別的,你那個啥啥的胡旋舞,我雙兒可實在是跳不來,自家姐妹的,別寒磣人,成不?!”
蕭玉忍不住苦笑一聲,低頭走路,再無話可說。
太子府的家宴,果然是有些不同凡響。
各種蕭玉以前在現代絕少見到美味佳餚,被絡繹不絕的端到面前的矮桌上來了。
各色色香菜品,冒著誘人的香氣,成功的勾出了許多人的食慾。
只是,蕭玉卻是全然的食不知味。
坐在上座的惠妃娘娘,神情亦是有些懶懶的,勉強動了幾筷子,便不肯再多食了。
遙遙的瞧了幾眼蕭玉,惠妃冷冷的開口道:
“方蘭,這蕭玉,以前可一直都是在你那邊習舞麼?”
“是,娘娘。”蘭姨答得畢恭畢敬。
瞟了低頭不語的雲王爺一眼,惠妃又繼續閒閒的說道:
“倒是個小美人胚子,本宮瞧著,也覺著喜歡。可是,她看起來到底是稍顯清瘦了一些,怎麼看,都似乎有些缺了點福相。以後,本宮不在此地,你也好歹幫著本宮好生照應一些,添些補養。本宮希望啊,下次見到這孩子,能看到她是白白胖胖的,成不?”
“是,娘娘吩咐,奴婢一定全力照辦,奴婢一定謹遵鳳諭。”蘭姨趕緊的起身應道,許是緊張的緣故,她的嗓音,幾乎都有了幾分發抖。
“嗯,知道了就好。”惠妃轉了轉手邊的金盃,又看了一眼在一邊含笑不語的南宮平:
“阿平啊,你今兒就準備在這裡單瞧著熱鬧,不想著和阿雲一起過來,敬哀家一杯嗎?”
南宮平笑著一舉手中金樽,一口飲盡:
“晚輩南宮平敬娘娘一杯。願娘娘鳳體安康,仙福永享!”
惠妃笑著淺抿了一小口酒,點頭嘆道:
“嗯嗯,到底還是阿平嘴乖一些。”
雲王爺依舊是陰著臉兒,悶聲說道;
“孩兒,也敬母后一杯。只是,孩兒今日鄭重所託,母后可千萬別給忘了。”
言畢,也悶頭灌下一大杯。
惠妃嘆道;
“你這孩子,性子到底是太倔了一些。只是,已經說過的話,老是拿來反覆再說做什麼?哀家雖有些老了,卻並不曾糊塗。”
 ;。。。 ; ; 若不是他,她會被單獨打包,硬生生的被送到那個奇奇怪怪的青蘿居?!
若不是他,她會拼著老命,挖空心思去排練新舞?!
若不是他,她會深夜不眠的去背那首拗口磨人的古詞?!
……
媽蛋,為了好端端的活下去,老孃忍氣吞聲的忙活了這麼久,他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言不慚的說他相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