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一擲……”
孤注一擲?易莎順猛然抬頭。他為甚麼那樣說?
她狐疑地看著唐志摩,唐志摩神色如常,反而她顯得多疑多心。她不禁訕紅臉。
“怎麼了?”唐志摩問。
“沒甚麼。”
的確──本來就沒甚麼,她對自己的神經質感到可笑。就算“有甚麼”,也不會是惡意的。唐志摩和柳星野一樣,默默關懷著她;也許,還更有心。
在寄宿學校的日子,怕她寂寞、擔心她不快樂、來探望她陪她的,都是唐志摩;累她等待、害她失望的卻是柳星野。在那時候,唐志摩跟她的關係比柳星野和她的還深;他對她的關懷,也超出了柳星野。
她是這樣想,但唐志摩卻說人總是有盲點,用心去看,也許可以看見眼看不見的“真相”。
偶爾她會想:幾乎是同時進入她生命的兩個人,何獨她會對柳星野有盼望?為何他對她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這當然是沒有答案的。愛情的不可說,就在於此。
她突然怔怔地看著唐志摩,看得他發愣。
“怎麼了?怎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沒甚麼。”易莎順噗嗤笑出來。“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知道,那時聽到你們的傳聞,說得繪聲繪影的,我還以為你跟星野在談戀愛!”
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件荒唐的事,易莎順自己也不太明白。記憶那樣交錯,怔仲間總會有脫軌的恍惚。
“哦。你怎麼想的呢?”唐志摩也笑了。
“老實說,我那時很認真嚴肅的想著,即使天下的人都唾棄你們,我也絕不會反對你們。你們對彼此的愛,就是我對你們的愛。”
易莎順雙眸閃著光,閃著鐫刻不滅的誓言。
“莎順……”唐志摩眼底也閃著光。憑就這份心,就值得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他笑著釋懷,舊話重提說:“回到剛剛的話題吧。你會答應幫我吧?”
易莎順半垂著頭,沒有立刻回答;不過她的樣子也不像在沉思,更不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