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跟著也走快,他慢,殷離的腳步便會緩了下來,兩個人若即若離隔著一丈遠,高強心慌慌如揣著一隻不老實的小貓,左扭右繞,便尋了一處僻靜無人的院落停了下來,扭回頭靜靜等待攤牌時刻,他有預感,女人的直覺是可怕的,殷離不是傻子,一定發現了什麼。殷離亭亭玉立站在那裡。從上到下一身亮綠色的緞子,外面還籠著一層暗紅色地青紗,高強偷偷瞅她幾眼,發現她面板極白,極美,紅潤的朱唇微微撅著,兩辦紅唇縫隙間露出一排白貝一般潔白整齊的牙齒,深深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兩隻眼睛定定地看著高強,裡面要表達的東西太多。高強明看了一眼,就急忙把眼睛挪開了。他深怕自己被陷進去。
兩個人靜靜地站在這孤寂的院子中,院落中有一顆歪歪斜斜的不知種類的枯樹。上面還積著上一次落下的白雪,幾塊大石胡亂斜擺在院子內,石頭上坑坑窪窪,積水深深,不停有水滴輕輕淌下來,掉在地上,發出單調枯燥的細響——這聲音。一下一下,似乎就敲在兩個人地心裡面,一時間,院子裡的氣氛凝固住了,一絲絲尷尬緩緩流動。“藥罐子,你這些年來。過得好麼?”殷離輕輕咬一下嘴唇,頭還低垂著,隻眼幽幽地瞥了高強一眼。只唇微微張開,輕聲慢語。“啊……”高強一愣——她全知道了麼?他躊躇著,隨口應付道:“啊,還好,還好。”“聽無忌哥哥說,你已經娶了一個女子為妻?”殷離眼裡地幽怨更深。“嗯,是的,我們很快就會有自己地孩子。”高強痴痴回答道,只是他聽著那一聲“無忌哥哥”,心裡面莫名其妙出現一絲嫉妒,心酸酸的:曾幾何時,這也是我的專用詞啊!“啊……”殷離眨眨眼,一滴晶瑩閃現,“你們遏得好麼?”“很好,很好。”高強覺得嗓子眼堵著一團東西似的,說話含糊不清,而且不利落。
殷離沉默不語,高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時兩個人又陷入了靜靜的氣氛中,兩個人就站在這院子中,聽著耳邊,一滴滴水珠從房簷,從石縫中輕輕落下,然後再重重地擊在心中。“藥罐子!”隔了半晌,殷離再次開口,一串串晶瑩已經順著臉頰落下,“你還記得當年你答應什麼麼?”“記得!”高強幹脆道,腦海中搜尋久違的記憶,卻發現,那一句一語,怎麼也想不出來了,一個個字早已經模糊,只記得,自己答應面前那女孩,要保護她一輩子。
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房簷上水珠依舊,石縫中水滴不停,殷離默默地、靜靜地淚珠,所有的水珠掉落在青石地板上,叮叮咚咚如一首曲子唱起,彈在高強心上。
他地心突然有些痛——***!古代人就是三妻四妾,我多討幾個老婆,沒有人管吧?***現代社會都包二奶找小蜜的人都海了去了,老子在古代找幾個情投意合的,難道還不行麼?
另一個聲音跳出來:不行,不行,楊雪怡那一闕你過不了,就是殷離,她的母親已經給了她太多地教訓,她也不可能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高強突然覺得心很痛,他是個心軟的人,他對眼前地女子沒有特別的愛,要算有,那也是憐愛,而不是戀愛,若是可能,他真想把眼前的女子擁入懷內。
殷離抽泣兩聲,臉上強自作出一副笑臉,可是頭垂地更低了,勉強道:“無忌哥哥,對我很好……”“嗯?”高強有些遲疑,他知道張無忌對殷離一直很好的,表哥對錶妹的好,在後世那是親戚關係,在古代的話,親上加親卻也是常有的事情。“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著無忌哥哥答應我的那些話,他說要保護我,一輩子保護我,他那一年失蹤後,我每年都要去終南山找幾次,可是一直沒有碰到。”
高強默不作聲,一臉鐵青,心內怒吼:我才是你的無忌哥哥。憤怒,嫉妒,各種負面感情,毫不停滯地在心內爆發出來,左衝右突。“這次天見可憐,這次上光明頂,我遇到了他,他對我很好,非常好,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高強大腦內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麼,仿若幾柄刀叉在他頭腦裡狠狠地攪和了幾把。“藥罐子哥哥,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兩個無忌哥哥。”殷離勉強一笑。可是眼珠止不住淌下,道:“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以後我受了無忌哥哥地委屈,或是被別人欺負,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殷離抬起頭來,一隻美目,淚水盈盈,一隻玫瑰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在冬天寒冷的天氣中,透出一絲灰白。
一張臉,白淨如玉。一點血色也無。“哦。”高強痴痴地應了一聲。“藥罐子哥哥,我走了!”殷離一轉身。踩著地上的水,啪啪啪聲中跑開,恍惚間,高強似乎看到她的手捂上了臉龐,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