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嗚嗚。。”顧炎月還在吃著果子,突然,身邊的卓瑪輕輕的抽泣起來,像是受到什麼委屈而又不敢明言,惹人愛憐的緊。
“這。。你別哭啊。”連忙丟掉手中的果子,顧炎月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怎麼哭了呢?”他想不明白女孩子家到底想些什麼。只好安慰的替卓瑪擦著眼淚。
卓瑪哭泣了很久,久的讓顧炎月有些不厭煩了。突然,他抓著卓瑪的雙臂,儘量令自己語氣親切的問著:“能告訴我,究竟你怎麼了嗎?”
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顧炎月,卓瑪突然從那雙眼睛裡捕捉到了些什麼,以前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沉鬱,現在似乎有些懂了。“我。。我已經沒有家了。”似乎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有些失態,卓瑪害羞的低下了臉蛋。
“轟。。”彷彿有個重錘狠狠的砸在心底,顧炎月的眼神突然變得凝重,有哀傷,又有殺氣綻放,驚得卓瑪下意識推開了他,害怕的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
良久,顧炎月無聲無息的站了起來,淡淡的望著洞頂那流動的藍紫光芒,有些惆悵,有些壓抑,有些憤恨的說:“世間又多了一個傷心人,為什麼?”顧炎月心底,突然湧出一種膽大的想法。
“他也無家可歸嗎?”望著那稚嫩而高大的背影,卓瑪心底突然閃過一種情緒,“為什麼,他的哀傷似乎感染了周圍的天地,感染了我。”
月亮井旁,顧炎月靜立良久,沉默的快要無法呼吸。
突然,顧炎月首先打破了這種沉悶,有些沙啞的告訴卓瑪,“你的衣服都是血跡,我去給你找些來換下。”說話間,顧炎月已經輕身躍出洞室,消失在卓瑪的視線裡。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八章 三門六宗
夜深,草原上颳起了蕭瑟的冷風。
一座規模浩大的莊子靜靜的矗立在草原,銀黃的月色如紗飄落,孤寂的莊子上停著孤單的禿鷹。這裡曾經是草原的聖地,現在是黑暗的天堂。一座座墓碑整齊的列在死氣沉沉的教場。偶爾有三兩隻黃鼠鬼鬼索索的從墓碑下爬出,一切顯得如此荒寂。
忽然,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月光照映下,孤獨的少年拖著孤獨的黑影走來,與這荒寂的村莊彷彿融在了一起。
一塊塊滿是裂痕的碑墓,那麼憔悴,那麼淒涼。靜靜地沒有一絲聲響,顧炎月來到一塊枯黃的墓碑前,細心地抬起手,想擦去那層厚厚的塵灰,就像擦乾時間蒙上的薄紗,讓那年的慘劇重溫心頭。
“爹,娘,爺爺,族人們,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顧炎月的心裡在吶喊,那種整日沉寂的有些恐慌的日子彷彿是惡魔,無休無止的在折磨著他。
“呼。。”一陣冷冽的寒風適時吹過,顧炎月似乎回到了現實。沉沉的吸了口冷空氣,他有些悲涼的離開了墓地,往莊子裡走去。
曾經熱鬧溫暖的顧家莊,此時已空寂冷清。
一間木質的小屋裡,暗的沒有一絲光明,然而,顧炎月彷彿能在夜裡視物,熟悉的翻看著每一個沉寂已久的木箱。不是他能在夜裡視物,而是這裡對他來說太過熟悉,熟悉的有點心痛。
“找到了。”顧炎月從一個大木箱裡拿出了幾件衣物,是莊子裡少女的遺物。淡淡的將衣物放入懷裡,顧炎月正要離開時,忽然,一道厲喝聲驚起,在這鬼氣森森的莊子裡著實駭人。
“怎麼會有人?”顧炎月心下好奇,按理說這種亂葬崗不應該有人。循著聲音顧炎月悄悄地往另一邊的院子遁去。他不希望有誰打擾了族人們的安寧。
莊裡最大的院子,這裡曾經是顧雲的住處。此時,有幾個身著中原服飾的青年正在商談著什麼,並沒有察覺到已悄悄地潛伏在院落花叢裡的顧炎月。
隱匿在花叢裡,顧炎月能清楚地看見屋內幾人。
屋內,正對院落的是一面帶剛毅的青年,此時,他似乎因為意見分歧而猛拍了一把桌子,厲聲喝道:“桑格藤,這裡不是北漠,別太狂妄。”
進門左手,高壯粗狂的桑格藤同樣不給好臉色,登時掀翻了木桌,拔出彎刀,罵道:“這裡也不是東海,別以為是你們吳家的天下,帶種的手下見真章。”
桑格藤一掄彎刀就要動手。
“哼,別以為怕了你。”吳彥右手一摸腰間,頓時一道藍色幻影突然刺出,與後背彎刀爭鋒相對。
“鏗鏘。。”眼看藍色劍影就將與彎刀碰上,這時,沉默不語的另一人突然抽刀。那人刀法刁鑽快猛,近乎如奔雷閃電一閃而過,竟擋住了一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