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鑿得極是平整,想像當年帝皇為了祭天祈福,不知驅使幾許石匠,始成此巨構。
群豪來到這嵩山絕頂,都覺胸襟大暢。
這絕巔獨立天心,萬峰在下。
其時雲開日朗,纖翳不生。
向北望去,遙見成皋玉門,黃河有如一線,西向隱隱見到洛陽伊闕,東南兩方皆是重重疊疊的山峰。
左冷禪邀請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登上封禪臺去。
方證笑道。
“我們兩個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來只是觀禮道賀,卻不用上臺做戲,丟人現眼了。”
左冷禪道。
“方丈大師說這等話,那是太過見外了。”
沖虛道:“賓客都已到來,左掌門便請勾當大事,不用老是陪著我們兩個老傢伙了。”
“如此遵命了。”
左冷禪向兩人一抱拳,拾級走上封禪臺。
上了數十級,距臺頂尚有丈許,他站在石級上朗聲說道。
“眾位朋友請了。”
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群豪又散處在四下裡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各人耳中。
眾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圍到封禪臺旁。
左冷禪抱拳說道。
“眾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眾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是我五嶽劍派會盟、重定盟主的好日子。”
臺下數百人齊聲叫了起來。
左冷禪道。
“各位請坐。”
群雄當即就地坐下,各門各派的弟子都隨著掌門人坐在一起。
左冷禪接著說道。
“五嶽盟主之位,必須德行兼備威名素著之人才能擔任!咱們江湖之人以武為尊,重定盟主之位卻是少不了比劍奪帥,不知道哪一派的高人願意登臺?”
“勝者為掌門,敗者聽奉號令,公平交易,最妙不過。”
“左先生,下場去比劍啊。有甚麼顧忌,怕輸麼?”
“說了這半天話,有甚麼屁用?早就該動手打啦。”
一時嵩山絕頂之上,群雄叫嚷聲越來越響,人數一多,人人跟著起鬨,縱然平素極為老成持重之輩,也忍不住大叫大吵。
這些人只是左冷禪邀來的賓客,五嶽劍派由誰出任盟主,如何決定盟主席位,本來跟他們毫不相干,他們原也無由置喙,但比武奪帥,大有熱鬧可瞧,大家都盼能多看幾場好戲。
喧譁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拔眾而起。
“比劍奪帥,原也是一法,只不過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因此比武只可點到為止,一分勝敗便須住手,切不可傷殘性命。”
說話的正是嶽不群。
左冷禪冷冷的道。
“既然動上了手,不可傷殘人命,不得傷了同門和氣,那可為難得緊。不知嶽先生有何高見?”
“在下以為,最好是請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丐幫解幫主、青城派餘觀主等幾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出作公證。誰勝誰敗,由他們幾位評定,免得比武之人纏鬥不休。咱們只分高下,不決生死。”
方證道。
“善哉,善哉!【只分高下,不決生死】這八個字,便消弭了無數血光之災,左先生意下如何?”
左冷禪道。
“這是大師對敝派慈悲眷顧,自當遵從。我們五嶽劍派每一派只能派出三人比武奪帥,否則每一派都出數百人,不知比到何年何月,方有結局。”
群雄雖覺五嶽劍派每派只出三人比武,五派便只有十五人,未免太不熱鬧。
只是嵩山派中數百人大聲附和,旁人也就沒有異議。
就在這時,楊銘從華山派眾人當中走出來,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封禪臺的臺階上。
各派門人和群豪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楊銘的身上。
楊銘施展輕功縱躍幾次跳到封禪臺上,然後轉身看向臺下眾人說道。
“華山派劍宗楊銘,斗膽做那拋磚引玉之人,不知哪一位想要上臺指教?”
說完之時,楊銘的目光向著嵩山派、衡山派、泰山派和恆山派的弟子們望去。
剛才楊銘施展的輕功極為高明,那些武功不及他的紛紛低下頭來,一些躍躍欲試的人也被師門長輩攔住。
楊銘的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到了武當派的弟子當中。
在沖虛道長的身後跟著一對年輕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