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此子之父雖未上過私塾,大字不識一個,卻嫌牛邊和牛鞭之音相近,認為不雅,於是改為馬邊,誰知申報戶籍之時卻被聽成馬扁,以致無法改變。
”
朱天壽哈哈大笑,道:“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註定蓬萊島會碰上這個大騙子統御這些愚人!”
他搓了搓腳,又道:“邵道長,那女騙子的事,你還沒說呢。”
邵元節想了一下,繼續把陳馬扁之事說了出來,原來他在成年之際,認識一個富家女,經過一番熱烈追求,終於使出如簧之舌,取得佳人芳心。
然而由於兩人家境懸殊,女方父母皆不同意此一婚姻,於是吳女遂拐帶家中細軟,效文君之夜奔,投靠陳馬扁。
由於吳氏奇妒,陳馬扁畏妻如虎,尤其吳氏練成萬毒魔功中的魔音穿腦之術後,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是效其先賢,季常之癖更深。
然而當陳馬扁投入藍黨,日益受到巖裡龜次郎之重視,收為義子之後,在外便夜夜笙歌,終於認識一名青樓女子應琦,兩人在外秘築愛巢,陸續生下二女。
陳馬扁金屋藏嬌之事,雖陸續傳入吳氏耳中,卻始終有人替陳馬扁掩飾,而無法取得切實證據,不過應氏因為擁有三位冒牌夫婿,雖是都已離異,卻對她名譽有損,生下之二女也只能算是私生女。
陳馬扁得其義父龜次郎之助,一舉擊敗原先統治蓬萊和方丈二島的藍黨高手,榮登大統領之位,於是便想彌補應氏所受之苦,兩人設下大騙局,將龍鳳王朝國庫中之庫存,大量搬給應氏。
邵元節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只見朱天壽已在穿襪,於是繼續說下去。
那蓬萊島的地形,狹長如葉,從北自南總長一千多里,早年闢有各種道路,卻都是彎曲蜿蜒,乘坐馬車,從南至北,必須四五天之久。
可是應氏卻聯同錢莊和車行以及土木工程的商家,向新的龍鳳王朝提出一個方案,表示只要官方提供土地,她所組成的大商團,能用三年的時間,不花官家一絲半厘,築成一條可容四車並行,筆直貫通南北的大路。
只不過這條南北通道築成之後,一切的收益都由商團取得,每年僅繳付稅金而已,只要使用三十年,便將整條大路歸還官家。
由於應氏所提出的計劃極為詳盡,並提到南北通道完成之後,通行的南北驛車,系由四匹駿馬所拉之大車,沿途也僅設七個驛站,可供旅客上下,或換馬休憩,故此僅需一日一夜,便可從極北的蓬北直達最南端之蓬南,不僅利於旅客往返,並且還方便貨物南北相通。
除此之外,每一個新設驛站的附近,將由於旅客的往返和停留,定會形成一個新的市集和城鎮,對於繁榮蓬萊,有極大的幫助。
由於利益太大,官方又不必花費一文錢資助,是以應氏之舉立即得到龍鳳王朝之同意,極快便和大商簽下契約。
然而當鋪路之程開始之際,官家便已花下大筆銀子,收買築路所需之土地,之後,該商團又以資金不足為理由,以契約作保證,向各地大錢莊借錢支付勞務及工程款項。
可是一切工程發包,人事費用,都由大商團承接下來,其中由應氏所組之築路商團,便取得超過三分之一的工程,賺取暴利。
朱天壽聽到這裡,不解地問道:“鋪一條路,還有什麼暴利可圖?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
邵元節輕嘆一聲,道:“朱公子,你不明白,鋪路、築橋、開地,都要花錢費工,譬如說外面一塊青磚要用一文錢才買到,那麼報帳時報二文錢,豈不是多了一倍?鋪一里路,假使要用五百個工人,花五天工夫,他們可以提高價格,說是鋪一里路必須用二千個工人,花七天才能鋪完,如此一來,在工程費用上又賺了一筆。”
朱天壽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的撈錢,這整個鋪路、築橋工程,是用高價發給自己人做,就能賺得更多。”
他略一沉吟,問道:“可是,他們的工程自己做,賺自己的錢,就算多收兩倍,又有什麼關係,怎會是個騙局呢?”
邵元節道:“朱公子,你還沒想清楚啊?”
他解釋了一會,朱天壽才明白整個工程費用,以高價發包,由五大股東賺走,卻無法繼續投資,於是皆由各種貸款支付,而這些貸款都由官家予以擔保,一定可償還。
最讓朱天壽感到驚訝的則是,其間之契約經過兩次變更,由全部工程無法完成,得由龍鳳王朝按價收購,改為應負責全數承接。
而其